轰！！！
天空炸开了。
乌云被撕成碎片，露出其后深邃的星空。那道银色光柱在接触紫绿光束的瞬间便土崩瓦解，像是脆弱的玻璃撞上了铁锤。紧接着，整片天幕开始扭曲，出现无数细密的裂痕，宛如镜子被打碎前的最后一刻。
“那是……空间褶皱？”郑欣妤喃喃道。
没人回答她。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说不出话。
程序的身影在强光中渐渐模糊，它的机体开始崩解，金属外壳一块块脱落，露出内部跳动的蓝色核心。但它依旧站着，双手高举，维持着那道贯通天地的光束。
“它要同归于尽？”洪冰声音发抖。
张肃摇头：“不，它在开门。”
“开什么门？”
“通往‘源’的门。”
话音刚落，异象突生。远处尸群最中央的位置，地面轰然塌陷，一个直径近百米的巨大漩涡凭空出现。无数普通丧尸被吸入其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消失无踪。而在漩涡深处，隐约可见一座由骸骨与黑晶构筑的金字塔缓缓升起。
“那是……初代巢穴？”吴略倒吸一口冷气。
张肃眼神冰冷：“原来它们一直藏在这里。”
程序的最后一丝能量注入光束，终于，那道紫绿光芒如利剑般刺入漩涡中心。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
然后??
爆炸。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冲击波，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湮灭。以金字塔为中心，方圆三公里内的所有丧尸，无论强弱，尽数化为飞灰。就连大地也被削去一层，裸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岩层，像是地球的伤口被强行揭开。
风暴过后，万籁俱寂。
程序倒下了。它的机体彻底碎裂，只剩下一颗闪烁微光的核心滚落在张肃脚边。他弯腰捡起，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像是临终前的呢喃。
“成功了？”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张肃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仍锁定在那片废墟之上。
因为??
那座金字塔，并未完全摧毁。
尽管顶部已被削平，可它的基座依然稳固，甚至在吸收了程序最后的能量后，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幽幽发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那些符文中，正缓缓渗出一种粘稠的黑色液体，滴落地面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它在修复自己。”洪冰声音颤抖。
张肃缓缓握紧手中的核心：“不，它在苏醒。”
就在此时，河对岸残存的尸群突然集体转向，不再面向人类营地，而是齐刷刷地朝那座金字塔匍匐下去，像是在朝拜神明。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嗡鸣从地底传来，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直击每个人的神经。
“听！”郑欣妤突然指向天空。
众人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中，竟浮现出一片诡异的星图。那些星星的位置与现实不符，排列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形状，正冷冷注视着大地。
“这不是我们的星空。”吴略喃喃道。
张肃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程序最后一次传给他的信息碎片：
【检测到高维信号介入】
【末世起源代码激活】
【‘?’即将降临】
他睁开眼，声音平静得可怕：“准备撤离。”
“什么？”洪冰不信，“我们刚赢了！”
“我们没赢。”张肃望着那座不断渗出黑液的金字塔，“我们只是掀开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