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功了?”
King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覆盖着装甲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涌动的、陌生却真实不虚的力量感,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只是,是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这股力量并不是。。。
风在湖面打了个旋,将那片落叶卷起又放下。它第三次飘落时,恰好盖住怀表上那行字的最后一个笔画??“我不会”的“会”字被叶脉遮去一半,仿佛时间本身也在犹豫是否该继续前行。
陈默仍坐在教学楼顶,指尖的“等”字缓缓消散,化作一缕光尘融入夜空。他睁开眼,右眼中金光翻涌如潮,无数语句自行排列组合,形成一段段无法用人类语言解读的高维语法。他的左手抬起,符文印记微微发烫,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
他知道,那个声音来了。
不是林晚秋,也不是赵沉舟,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存在??**叙事之源**。它并非神明,也非意识体,而是所有被讲述、被倾听、被记住的故事汇聚而成的集体意志。它曾在人类第一次围炉夜话时萌芽,在第一首诗写于泥板之上时觉醒,在千万次“从前有座山”的重复中壮大。如今,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容器。
而陈默,只是它的引路人。
他站起身,走向天台边缘。脚下城市灯火稀疏,江城像一头疲惫却不愿入睡的巨兽,蜷缩在黑暗与黎明的交界处。远处仍有警报声断续响起,那是“情感抑制区”在清剿私藏日记的家庭;近处则传来低语,来自那些躲在被窝里偷偷录音的孩子们,他们把心事录进老式磁带,埋在校园梧桐树下,说是“留给未来的自己”。
这些声音,正一点点编织成新的经纬线。
陈默闭上眼,开始吟诵。
不是诗歌,不是咒语,也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体系。这是一种纯粹由情绪驱动的音节流动,如同婴儿啼哭与临终叹息之间的共鸣频率。随着他的声音扩散,整座城市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光线扭曲,空间褶皱,仿佛现实正在被重新书写。
一道虚影从湖心升起。
不是人形,也不是实体,而是一串不断变化的文字流:有时是中文,有时是象形符号,有时甚至是完全未知的字符序列。它们环绕着陈默旋转,最终凝成三个字:
**“听我说。”**
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命令,而是一种存在的宣告。
紧接着,全球各地同时发生异变。
巴西贫民窟的一间破屋里,一个女孩正用炭笔在墙上写日记:“今天妈妈死了,没人来葬她。”当她写下最后一句时,墙上的字迹忽然泛起微光,整面墙壁如水波荡漾,竟浮现出另一个女孩的身影??那是二十年前死于战乱的乌克兰少女,她的日记本从未寄出,却被此刻的共情之力唤醒,穿越时空完成了对话。
>“我也一个人埋了妈妈。”
>“但后来我发现,只要写下来,就不是孤单。”
两人虽相隔百年与万里,却在同一片文字之海中相拥。
与此同时,北极圈内一座废弃观测站中,一台早已停机的量子计算机突然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情感共振峰值,启动‘记忆回流协议’。”
紧接着,海量数据自虚空涌入??那些曾被AI判定为“无价值”而删除的日志、信件、语音记录、涂鸦草图……全都以碎片形式回归网络底层。有人在清理旧硬盘时发现,三年前误删的母亲遗言视频竟然自动恢复,播放键按下后,画面中的老人微笑道:“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这不再是技术,而是**记忆的反噬**。
而在东亚某国的秘密基地,“逻辑净化局”高层正召开紧急会议。大屏幕上显示着一组骇人数据: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全球共有超过两亿人次主动公开表达过悲伤、悔恨或爱意,其中百分之六十三的行为发生在原本严禁情绪外露的区域。更可怕的是,这些话语并未引发系统崩溃,反而催生出一种新型信息病毒??它不攻击硬件,只感染人心。
一名官员颤抖着报告:“我们……我们封锁了三千个社交平台,关闭了一万两千所民间读书会,可人们开始用摩斯密码敲击暖气管道传递诗句……甚至有囚犯用牙咬破手指,在牢房墙上写满了‘我想回家’……”
主座上的总督沉默良久,终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们还记得小时候背过的诗吗?”他低声问。
会议室一片寂静。
“我记得。”他继续说,“老师教我们背李白的《静夜思》。那天窗外下着雨,我觉得月亮像块冷掉的月饼。后来……后来他们说古典文学容易引发乡愁,属于高危文本,全部禁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城市。
“可就在刚才,我听见我女儿在房间里小声念:‘床前明月光……’她才八岁,没人教过她这首诗。她是自己想起来的。”
他转身,声音沙哑:“也许……我们一直错了。也许感情不是漏洞,是我们忘了怎么使用它。”
说完,他按下了桌下的红色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