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亮！”
潘芸一见老公这样，立刻急着低喝了一声，使眼色让他别这样。
在她看来，面对贺晨这样的强者，认怂受点屈辱，只要能保住工作，这都没什么。
输给贺晨这样颜值实力都是绝顶的强者，。。。
潘芸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尊被风干的雕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汪涵那句“你满意了？！”还在耳边炸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一根根钉进她的太阳穴。她想反驳，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不是因为理亏，而是因为她知道??汪涵说的没错。
她的确把那些话告诉了赵小亮。
那些只属于闺蜜之间的私密倾诉，那些带着酒气和眼泪的夜晚低语，那些关于“地上停车场”、“亲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二十万礼金来得蹊跷”的猜测与不安……她全说了。不是炫耀，也不是有意出卖，而是在某次夫妻夜谈中，赵小亮随口问起：“你们销售部最近是不是又在传谁攀上大客户了？”她顺嘴就提了一句：“汪涵以前也这样，她说小哥只亲她没进房间。”当时她甚至觉得这是在为汪涵辩解??你看，她也没真做什么，不过是被人占点便宜罢了。
可她忘了，赵小亮不是普通人。
他是那个能在季度考核前一夜黑进公司系统修改数据的人；是能在老板生日当天精准预测其情绪波动、提前送上古董茶具的人；是那个总在关键时刻说出最致命话语、让对手哑口无言的人。他的超能力每季刷新，这一季的主题是??**信息重构**。
他能从一句话里提取出十层含义，再用逻辑链条编织成刀刃。
所以当他说出“你也是一样吧？不过是个靠美色换订单的销售”时，不只是在羞辱汪涵，更是在试探潘芸。他在看她会不会替汪涵说话，会不会露出破绽，会不会承认自己也曾走过同样的路。而潘芸那一刻的沉默，等于默认。
南海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他看了潘芸一眼，那一眼里有失望，有怜悯，还有一点点愤怒。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赵小亮的肩：“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但以后别拿这些事当武器。”赵小亮笑了笑，点头：“明白。”
门关上后，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觉得我过分了吗？”赵小亮坐到沙发上，翘起腿，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潘芸没看他，低头整理茶几上的杯子，“你明知道那是她的底线。”
“可她也越界了。”赵小亮淡淡道，“她凭什么认定我们有钱就该帮她还贷？凭什么觉得我们可以无限兜底？我们不是银行，也不是慈善机构。她想要二十万，可以，拿项目来换。但她拿不出来，只能拿旧情绑架。这种人，就得撕开她的遮羞布。”
“可那是我的闺蜜！”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非要现在开口？”赵小亮转过头，目光锐利，“去年你不升主管时她没提，前年你买房她没提，偏偏是你刚拿到年终奖、家里刚松快一点的时候跳出来要钱？这叫友情？这叫算计。”
潘芸咬住嘴唇。
她当然想过。但她一直不愿承认。
汪涵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丈夫南海职位停滞，孩子上学花销大，房子月供压得喘不过气。她拼命接单，跑客户，陪饭局，甚至传出了和某地产商深夜共处酒店套房的绯闻。可即便如此，账户余额依旧捉襟见肘。她是金牌销售，却始终没能晋升管理层，原因很简单??高层都知道她“手段灵活”，不适合带团队。
而潘芸不同。
她升得快，稳，干净。从不传绯闻，从不靠关系，每一笔订单都是实打实干出来的。有人说她是运气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少个凌晨三点她还在改方案，多少次被客户拒之门外又笑着敲第二次门。她比谁都努力，也比谁都清醒。
可正因如此，汪涵才更恨她。
不是嫉妒，而是不甘。她们曾并肩作战，曾在KTV包厢里喝醉后搂着哭诉“一定要嫁个有钱人”，结果一个真的嫁进了“豪门”，另一个却还在为孩子的补习费发愁。那种落差，像钝刀子割肉，日复一日地磨。
所以这一次，汪涵开口要钱，其实早有预谋。
她不是不知道潘芸家也不宽裕，但她赌的是情感绑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现在过得比我好，你不能见死不救。她甚至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这笔钱不算借，将来项目分红优先还你。可她没想到，赵小亮会直接掀桌子，把过去那些不堪的往事全都翻出来晒在阳光下。
而现在，潘芸夹在中间，成了最痛苦的那个。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赵小亮忽然笑了，“我查了一下，汪涵说的那个‘小哥’，根本就没给她二十万。那笔钱，是她爸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