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鲁姆的建议则更为贴近实际:
“这位国王实际上明白,彻底悬浮在空中的建筑在当前时代是不可能建造出来的。因此从一开始,他们提出来的方向就是让这个建筑看起来是漂浮在空中的就行。”
“因此我们需。。。
复仇之魂号的引擎低鸣着,如同一头疲惫却依旧不肯倒下的巨兽,在亚空间的浊流中缓缓停驻。舰桥之上,阿巴顿伫立于舷窗之前,目光穿透扭曲的虚影,落在那片由腐肉、脓液与扭曲骨骼堆砌而成的“港口”。污蛾就站在最前方,双翼收拢如披风,面容平静得近乎诡异??没有面具遮掩,没有嘶哑低语,只有一张苍白、毫无表情的脸,像是从尸骸上拓印下来的模子。
“你来了。”污蛾开口,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圆润,仿佛经过某种仪式后的净化,“比预计早了六小时。”
阿巴顿没有回答,只是迈步向前。他的靴子踏在由凝固血块构成的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身后,混沌鲁斯紧随其后,魔剑“贪婪者”横于肩头,动力甲上的符文不断闪烁,抵御着周围渗出的精神污染。章榕爱则漂浮在半空,机械触须微微颤动,似乎对这片世界的构造感到不适。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阿巴顿终于停下,距离污蛾仅三步之遥。
“为了杀基里曼。”污蛾轻笑一声,“不,不是为了杀他。是为了取代他。”
空气骤然凝滞。
周围的恶魔们停止了欢呼,连那些嗡嗡作响的纳垢蝇群都悄然退散。就连章榕爱也微微偏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你说错了。”阿巴顿声音低沉,“我是要终结伪帝的统治,而基里曼……只是挡路的残渣。”
“可你心里清楚。”污蛾向前一步,直视对方双眼,“你真正渴望的,是成为那个坐在黄金王座上的人。不是毁灭帝国,而是继承它??以混沌之名,重塑秩序。”
阿巴顿瞳孔微缩。
这一刻,他竟无法反驳。
污蛾转身,挥手间,整片平台升起一座由脊椎骨拼接而成的高台,其上悬浮着一具被锁链缠绕的心脏??仍在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发亚空间涟漪震荡。
“这是恶钢最后残留的灵魂核心。”污蛾道,“他在现实宇宙被基里曼斩首前,将自身精魄封入此物。我花了八百年才将其从湮灭边缘捞回。”
阿巴顿盯着那颗心脏,眉头紧锁:“它能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基里曼用了什么力量。”污蛾冷笑,“你以为他是靠剑术赢的?不。那一击,来自泰拉地底深处??来自黄金王座本身的力量灌注。基里曼短暂地‘连接’了伪帝,获得了超越原体极限的权能。”
章榕爱忽然插话:“不可能。黄金王座早已衰弱,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能量输出。”
“所以我说‘短暂’。”污蛾瞥了她一眼,“就像点燃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用最后的火苗烧穿钢铁。那一瞬间,基里曼不再是凡人所能对抗的存在。恶钢死得不冤。”
阿巴顿沉默良久,终是抬手按住腰间的魔剑。
“那你有办法让我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不。”污蛾摇头,“但我有办法让你不必依赖那种恩赐。”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漆黑如墨的晶体,内部似有血丝流动,隐约可见一张模糊面孔正在无声嘶吼。
“这是‘父血结晶’。”污蛾低语,“慈父赐予我的礼物之一。它蕴含着?的一缕本质,足以让一个凡人在短时间内触及神明层级的力量。只要你愿意承受代价。”
“什么代价?”
“灵魂的彻底污染。”污蛾微笑,“使用一次,你的意识将永久烙印混沌印记;使用三次,你将成为半神级存在,但再也无法回到现实宇宙,只能栖居亚空间;若强行使用五次以上……你会变成新的恶魔原体候选者,甚至可能被四神争夺躯壳。”
阿巴顿盯着那枚晶体,眼神剧烈波动。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仅是力量的跃迁,更是身份的蜕变。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人类叛徒,而是混沌意志的延伸。
“值得。”他最终说道,伸手欲取。
“等等。”章榕爱突然拦在他身前,“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慈父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赐下这东西?为什么是现在?而不是十年前,也不是十年后?”
污蛾眯起眼:“你在怀疑慈父的旨意?”
“我不是怀疑。”章榕爱冷冷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份‘馈赠’是否本身就是一场考验。或许慈父真正想看到的,并非你杀死基里曼,而是你是否会为了胜利放弃人性??从而证明你根本不配领导混沌势力走向新纪元。”
现场陷入死寂。
就连风都仿佛停止了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