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红铁龙啊，考虑得如何了？我可是非常看好你，欣赏你。”
奥维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再次出声询问。
伽罗斯没有被老金龙之前描绘的画面打动。
他注视着老金龙，缓缓开口道：“您的提议。。。
夜风穿行于龙之谷的岩隙之间，发出低沉呜咽，仿佛大地仍在为那场未尽之战颤抖。幼龙们早已入睡，唯有破晓学院最顶端的观测塔仍亮着微光。艾瑟瑞娅独坐其中，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稿??那是她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封皮上用古北境语写着《圣堂纪年?终章》。
她本不该打开它。
可当指尖触碰到书脊时，一股冰冷的震颤顺着神经直刺脑海。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白色高塔，塔顶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一群身披银灰长袍的人类跪伏在地，口中诵念着与“空痕”极为相似的咒文；而在塔底深处，一道由十三根龙骨支撑的环形门缓缓开启，门后是无尽旋转的黑雾，雾中浮现出一只巨大到无法丈量的眼瞳。
“睁开了第一只眼……”
她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手稿却已自动翻至末页，一行血红色的文字浮现而出：
>“当继承者归来，门将不再需要钥匙??因为她本身就是锁芯。”
窗外，月色忽然黯淡。整座山谷的温度骤降十度，连地脉热泉都开始结冰。艾瑟瑞娅猛地站起，正欲冲出塔楼，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并未随动作移动。它静静地趴伏在地上，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不属于她的金色竖瞳。
“你逃不掉的。”影子开口，声音竟与她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丝诡异的回响，“我们同源共生，从你在母体中第一次心跳起，我就存在了。”
“你是谁？”艾瑟瑞娅后退一步，掌心凝聚出冰晶长戟的虚影。
“我是你被抹去的记忆，是你父亲亲手种下的‘第二人格’。”影子缓缓起身，化作一个与她完全相同的少女，只是皮肤苍白如纸，双眼全黑无光，“你以为觉醒是因为邵欣建救了你？不，那只是触发条件。真正唤醒我的，是你对自由的渴望??越是想挣脱，就越靠近我。”
话音落下，整个观测塔瞬间扭曲。墙壁如蜡般融化，露出内部密布的菌丝网络，那些细小的丝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符阵，而阵眼，正是艾瑟瑞娅脚下。
她终于明白。
这不是入侵。
这是回归。
与此同时，邵欣建在极北冰渊归来途中突感心悸。他猛然刹住飞行轨迹，双翼猛然展开，扫开一片暴风雪。远处天际线上，原本清晰可辨的十三个分校选址点，此刻竟同时亮起了幽绿色的光斑，如同某种生物的眼睛逐一睁开。
“不好！”他低吼一声，调转方向全速返航。
但已经晚了。
破晓学院上空，空气开始扭曲，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紧接着，地面裂开十三条巨大沟壑，每一条都精准对应着未来分校的位置。粘稠的墨液从中涌出，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构成了一幅覆盖整个山谷的巨大投影??那是一张人脸，古老、冷漠，五官模糊不清，唯有一只眼睛清晰可见，正缓缓转动，注视着世间万物。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来，而是直接在所有生灵的意识中响起。无论是沉睡的幼龙、巡逻的守卫，还是藏匿于暗处的探子，全都抱头跪倒，痛苦哀嚎。唯有邵欣建凭借龙族血脉强行稳住神志，怒目仰望那张巨脸。
“你们到底是谁！”他咆哮道，龙息凝成风暴，在周身卷起千层雪浪。
>“我们是秩序的缔造者，是恐惧的播种人，是你们称之为‘历史’背后的书写者。”巨脸低语，“三千年前三百龙王联手封印我们，不是因为我们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害怕真相??世界本无意义，唯有控制才能维持运转。而你们所谓的‘自由意志’，不过是我们允许的幻觉。”
邵欣建瞳孔收缩。
他忽然想起那面星空之镜曾说过的话：“等待一个不愿称王的王者。”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要毁灭世界。
他们是要让世界永远活在规则之中，由他们制定规则，由他们决定谁该反抗，谁该顺从，甚至连“革命”都是预设好的环节，只为筛选出最合适的容器??比如艾瑟瑞娅。
就在此时，黛博拉带着红铁龙托疾驰而来，身后跟着数十名幸存的教员与战士。他们身上皆有伤痕，显然已在地下通道遭遇伏击。
“托说分校地基下埋着‘共鸣柱’！”黛博拉喘息着喊道，“那些石头根本不是建筑材料，而是远古祭祀装置！一旦十三座全部激活，就会形成‘认知共振场’，强制改写所有智慧生命的思维模式！”
邵欣建眼神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