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亮，你混蛋！！！”
梁伊见赵小亮这次不是在玩魔术开玩笑，再也克制不住怒气，冲着赵小亮大吼起来。
“亏我那么相信你！！！”
“……”赵小亮无言以对。
梁伊的反应，在他预料之。。。
“九百二十三。”贺晨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钝刀割在空气里。
办公室的冷气还在嗡嗡作响，但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上了脊椎。赵小亮瞳孔一缩??他知道这个数字。那是他入职ABA公司时，系统自动分配的员工编号。而这个编号，在公司内网中，是与个人信息绑定的唯一标识。
“你查我？”赵小亮终于绷不住了，语气第一次出现裂痕。
“不，我没查你。”贺晨轻轻摇头，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只是查了那天签诚信协议的所有人名单。一共七个人，六个人的信息完整、婚姻状况清晰、背景无异常。唯独你??赵小亮，编号923，提交的资料中‘婚姻状态’一栏为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潘芸瞬间煞白的脸：“而你在签约前三天，已经在民政局完成了结婚登记。房产证上写的是你们夫妻共有的名字，购车合同也有配偶签字。这些，都不是秘密。”
赵小亮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早就挖好的坑里。
这不是偶然揭发，而是精准打击。
“所以……你说的50万营销支出，和我的婚姻造假，有什么关系？”他强撑着镇定，试图把话题引开。
“当然有。”贺晨向前一步，手指轻敲办公桌边缘，“于德伟审批那笔50万费用时，引用的是‘新总监入职专项推广预算’。可问题是??这笔预算根本不存在。财务系统里没有立项记录，董事会也没通过相关议案。”
他转向于德伟：“你说呢？于总监？”
于德伟脸色铁青，嘴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
“更巧的是，”贺晨继续道，“这笔钱打出去的第二天，就被拆分成二十笔小额转账，流向五个不同的空壳公司。而这五家公司，注册法人中有三个是你妻子的远房亲戚，两个是你大学同学。其中一家，注册地址竟然是个废弃的加油站。”
空气仿佛凝固了。
潘芸猛地抬头看向丈夫，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你没跟我说过这些！”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那是正常的市场合作！”于德伟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我们找外包团队做品牌宣传，走流程而已！”
“哦？那为什么所有合同都没有盖章原件？为什么项目执行没有任何成果报告？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发票抬头都写错了三次？”贺晨冷笑，“于总监，你以为审计部是摆设？还是觉得大家都是瞎子？”
他忽然转身，打开投影仪，屏幕上赫然跳出一份银行流水截图。
“这是上个月，你个人账户收到的一笔8。7万元的‘咨询服务费’。”贺晨盯着于德伟，“收款方是一家名叫‘星辉文化’的公司。而这家公司，成立于三个月前，法人代表是你表弟，实际控股人却是你妻子名下的另一家贸易公司。”
他停顿片刻，一字一句地说：“这叫职务侵占，不是挪用资金。”
办公室陷入死寂。
赵小亮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知道事情大条了。原本以为只是贺晨想借婚姻造假拿捏他，最多赔点违约金、丢个工作而已。可现在看来，于德伟的问题远比想象中严重??而他自己，因为签署了那份所谓的“诚信协议”，已经成了共犯链条上的关键一环。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小亮终于忍不住问。
“很简单。”贺晨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第一，你必须主动向公司合规部门提交书面说明，承认婚姻信息造假；第二，配合内部调查，提供你所知道的关于于德伟违规操作的一切证据；第三??退出即将启动的‘城市之光’项目组。”
赵小亮心头一震。“城市之光”是他进ABA后争取到的第一个核心项目，关乎年度晋升和百万级奖金池分配。一旦退出，等于自断前程。
“你这是报复。”他咬牙道。
“不，这是止损。”贺晨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项目招标中暗箱操作，帮朋友公司中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职务便利，让供应商虚开发票冲抵私人消费？赵小亮，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