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千里之外的天竺,王玄策已踏入阿王玄策府邸。庭院深处,鳄鱼血洒满地,奴仆们正忙着烧烤兽肉,香气扑鼻。阿王玄策身穿锦袍,笑容可掬迎上前:“贵客临门,荣幸之至。”
王玄策拱手还礼:“阁下盛情,王某愧不敢当。”
席间觥筹交错,言语试探不断。王玄策故意提起玄奘之策,观察对方反应。阿王玄策听罢哈哈大笑:“大师妙计!不过……他只说了前半段。”
“哦?愿闻其详。”
“他说要让天竺人信奉小唐子民为真正婆罗门,可曾说如何证明?”阿王玄策眯眼,“若无神迹显现,谁会相信蝼蚁般的贱民,竟能凌驾于神圣种姓之上?”
王玄策心头一震:“阁下已有办法?”
阿王玄策低声道:“婆罗门教供奉火神阿耆尼,每逢祭祀必行‘圣火验诚’之仪??凡人不可触碰圣火而不伤,唯有真正神圣血脉方可通行。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一名小唐百姓走入圣火毫发无损……你说,信徒们会不会动摇?”
王玄策呼吸急促:“你是说……造假?”
“不。”阿王玄策摇头,“是‘借势’。我知一处隐秘洞窟,藏有远古遗留的‘不燃之衣’,穿上它的人,可在烈焰中行走自如。只需安排妥当,再由玄奘大师宣讲佛法因果,便可制造‘神迹’。”
王玄策沉思良久,终是点头:“此计可行。但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
阿王玄策笑意加深:“我要的不多??将来小唐统治天竺,我阿王氏族必须位列诸侯,世袭罔替。”
“可以。”王玄策答应得干脆,“只要你助我大唐掌控此地资源,封你为王又有何妨?”
两人相视一笑,杯盏轻碰,暗流涌动。
回到驿馆,王玄策立刻召见玄奘,告知计划。玄奘听完,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此举虽违佛理,然为度化众生,亦属方便法门。贫僧愿配合施为。”
“大师高义。”王玄策拱手,“那接下来,就等时机成熟,点燃那场‘圣火’了。”
同一时刻,长安皇宫内,李世民正召集重臣议事。
“陛下,”房玄龄奏道,“据细作回报,天竺境内已有数千人秘密皈依佛门新派,皆称‘愿舍今生种姓,来世投生大唐’。更有甚者,开始拒绝向婆罗门祭司缴纳赋税。”
魏征补充:“此举若成,不仅可削弱婆罗门势力,更能为我大唐吸纳大量海外民心。将来即便不出兵,亦可通过信仰渗透,逐步掌控天竺。”
李世民抚须沉吟:“玄奘大师果然不负朕望。”
长孙无忌却皱眉:“然则风险亦大。一旦事发,婆罗门必联合反击,恐危及使团安全。且此类言论传回国内,若有愚民效仿,妄图通过改信异教换取来世福报,岂不大乱纲常?”
李世民点头:“此言有理。传旨下去:允许玄奘等人推行教化,但严禁在国内宣扬‘来世投生’之说。违者以妖言惑众论处。”
“遵旨。”群臣齐应。
会议结束,李世民独坐御书房,望着窗外明月出神。忽然,一道清朗声音响起:
“陛下,别来无恙?”
李世民回头,只见一名青衫道士缓步走入,面容清癯,气质出尘。
“周易?”李世民惊讶起身,“你怎么来了?”
周易笑道:“特来献宝。”他摊开手掌,一枚玉符悬浮其上,散发淡淡金光。
“此为何物?”
“第二条龙脉的信物。”周易道,“只要将其嵌入皇城地基,便可稳固气运,延绵国祚。不过……启用它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位自愿献祭性命的皇室血脉。”周易平静地说,“以血养脉,以命换运。此人必须真心诚意,毫无怨恨,方能使龙脉真正认主。”
李世民脸色骤变:“你是说……要朕的儿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