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天将黑的时候走出荒洞,他走的有点神秘,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泥土抹得一脸脏兮兮。
高峰的衣服也是破烂的。
他看上去就如同江陵城中的道上朋友,拖拖遢遢的走向江边去。
那年头叫化子过河不要钱,高峰就是上渡船没花半纹银子,他还把头缩在衣领下,好像大病一场刚刚好。
只不过当他过了江,入了江陵城,他马上又变了,变成个有银子的公子哥儿了。
高峰没有在人多的地方多停留,他知道三船帮的人在找他,勾上天是他杀的,三船帮的人都想剥他的皮。
高峰豁上了,他改变作风了。
他笔走进“江陵大酒家”,坐在椅子上大声吼。
有个半老徐娘的女人走过来,她吃吃笑得弯了腰:“亲爱的呀!”
高峰一把掀住她叱道:“谁是你亲爱的,快把仙子找过来。”
那女人吃一惊,道:“少爷你是……”
“我是仙子的朋友。”
“你松手,我带你去仙子住的地方。”
高峰松手谑笑道:“等一等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女人在前面走,一路到了二道院,这里都是姑娘们的小闺房,仔细看一个比一个还漂亮。
那女人带着高峰走到最里面的二楼上,三间房子一个姑娘住,这个姑娘是仙子。
女人伸手拍拍门,忽听里面叱道:“告诉过你了,这几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为什么还要来烦我。”
那女人还未开口,高峰开口了。
“开门!”
这声音是低沉的,但房中的人儿听得清,那房门便开的快,门开了。
是的,仙子开的门。
她的双目红肿着,她未施脂粉,好苍白,像在害病。
高峰哪里会知道,欢场的女人靠打扮,不打扮就难看,仙子虽然不难看,但比她初见高峰差多了。
虽然差了些,但高峰还是认得出来。
高峰这些天学的多,他一锭银子塞在那个女人手中,沉声道:“就当你从没有见过我,记住,忘了有我这个人。”
那女人接过银一锭,笑裂开了嘴:“放心,我把你当成一阵风,刮过去就没影踪。”她笑呵呵的下楼了。
仙女拉过高峰,那么柔柔的投入高峰的怀里了。
“我不是找你寻欢的。”
“我却日夜在等你。”
“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但我自从那一夜之后,我的心向乎不属于我的了,我渴望见你。”
“你不怕我杀你?”
“如真的要杀我,在江边的时候你就下手了,你不会拖到今天。”
仙子说的对,江边上高峰杀勾上天三人的时候,并未对仙子下毒手,屠山当时也在场,屠山也没有杀仙子。
一个女人沦为酒女已经够苦的了,又有谁残忍到对她们下毒手的。
仙女拉着高峰坐在她的闺房里,这儿真的充满了另一种情调,一切家俱都是淡红的,锦裳丝帐罗床,玉石桌凳细瓷蔡,一件件都带着捍,一面大镜靠山墙,仙子立刻对镜化妆,比之前看到的她还要美三分。
他哪里会知道,女子打扮三分俏,三天不打扮扮相像老妖。
仙子走近高峰,很自然的坐在高峰身边,她看着高峰,柔柔的道:“高弟弟,我可以叫你高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