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轻声说,努力保持专业的距离,“但这些赞美有些过了。”
“不,”王自在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有什么过分的,那是学术界对你才华的压制。你的思想应当自由翱翔,而不是被陈规旧习所束缚。”
凯瑟琳感到一种奇怪的共鸣,仿佛他说出了她一直以来无法言明的心声。
多年来,她遵循着学术界的游戏规则,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只为了获得那个看似重要的终身教职。
“也许你是对的,”她叹了口气,抿了一口红酒,“有时我确实感到被束缚,被迫在学术创新和职业安全之间做出选择。”
“那么,为什么要选择?”王自在柔声问,“为什么不能两者兼得?”
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承诺,某种可能性,令凯瑟琳不禁开始想象一个不同的未来——一个她可以自由探索学术边界,同时获得应有认可的未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谈话从学术转向了更加个人的话题——梦想、恐惧、生活中的孤独与追求。
王自在讲述了一些他旅行中的奇遇,那些故事既离奇又引人入胜,让凯瑟琳不禁怀疑这个年轻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当钟声敲响十一点,凯瑟琳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谈了三个小时,而红酒瓶也空了大半。
更令她惊讶的是,她感到一种许久未有的轻松和愉悦,仿佛卸下了长期以来的重担。
“时间过得真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谈了。”
“我也是,”王自在温柔地注视着她,“有些灵魂之间的连接是超越时间和身份的,你不觉得吗?”
凯瑟琳不知如何回应这番带着明显暗示的话语。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但内心深处,一种久违的渴望开始苏醒。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她的一只猫——一只名为莎士比亚的灰色英国短毛猫——突然从书架上跳下,打翻了一个相框。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哦天呐,”凯瑟琳连忙起身去收拾。
当她蹲下身准备捡起碎片时,一块锋利的玻璃刺入了她的手指。“嘶——”她轻呼一声,一滴鲜血涌了出来。
王自在迅速来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让我看看。”
他的触碰温暖而令人安心,凯瑟琳没有抽回手。
王自在仔细检查了伤口,然后做了一件令她震惊的事——他轻轻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温柔地吸吮那个伤口。
这个亲密的举动让凯瑟琳感到一阵电流从指尖直达脊椎。当王自在松开她的手指时,她惊讶地发现伤口已经停止流血,甚至有愈合的迹象。
“你…你做了什么?”她瞪大眼睛问道。
王自在神秘地微笑:“一个小把戏。我的祖母是个乡村医生,教了我一些急救技巧。”
凯瑟琳知道这个解释根本不合逻辑,但此刻她的大脑已经无法进行理性思考。
王自在的脸离她如此之近,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奇特的气息——像是古老森林和雨后清新的混合,令人莫名安心又心跳加速。
“凯特,”他低声呼唤,声音仿佛有魔力,“你相信命运吗?相信有些相遇是注定的吗?”
凯瑟琳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理智告诉她应该后退,保持距离,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我…我一向相信理性和科学,”她轻声回答,声音微微颤抖,“但有些事情…确实难以用逻辑解释。”
“比如此刻,”王自在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比如我们之间的这种连接。”
凯瑟琳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危险的边缘——越过这条线意味着彻底打破她一直遵守的职业准则。
但此刻,那些规则和顾虑似乎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王自在的眼睛,和他唇边那抹蛊惑人心的微笑。
“这不应该,”她喃喃自语,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我们不应该…”
王自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唇复上她的。
那个吻开始时轻柔如羽毛,但很快变得热烈而充满渴望。
凯瑟琳感到自己多年筑起的理性堡垒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情感如洪水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