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宋楚惜声线微哑,微微颔首。
只见慕容津渡跪在燕贵妃的灵柩前,垂下头,额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将自己的神色隐藏起来。
宋楚惜又站了片刻,望着灵柩前跳跃的烛火,良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将手中带着的香膏轻轻放置在燕贵妃的灵牌旁,随后快步离开。
不多时,宋楚惜在四弟与五弟的寝宫前停住脚步,她示意宫人前去通传。
殿内的宋永珩一听是三姐来看望他们,欢喜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在宋楚惜的身前紧急刹住步子,脸蛋涨得通红,憨笑道:“三姐!你可算来看望我们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宋楚惜伸手拍了拍宋永珩的肩膀,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回应道:“怎么会呢,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流酥记的糕点盒子。
宋永珩一见到,眼眸瞬间亮起,他惊讶地看着宋楚惜,没有说话。
宋楚惜微微眯眼,打趣着说:“怎么了,太激动了,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宋永珵缓缓走了出来,立在门口,邀宋楚惜进殿内一坐。
宋永珩忙收起自己的表情,接过宋楚惜手中的锦盒,又扯住她的衣袖,点头称是:“三姐,快进来吧。”
宋楚惜本想放下糕点便走,却被宋永珩攥住了袖口,见四弟和五弟都这样说,她也不好拒绝,随二人进入殿内。
宋永珩将锦盒放置在桌上,指尖在盒盖上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抬眼与宋永珵交换了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宋楚惜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问道:“吞吞吐吐的,藏着什么话?”
“三姐,这条丝巾,你是怎么来的?好精致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是流酥记新出的包装样式吗。”
宋永珵伸手指着绑在锦盒提手上的丝巾,好奇地问道。
宋楚惜心不在焉地将其取了下来,递给宋永珵,答:“昨日流酥记的店长说他们有一个填对联的活动,若是填得好,便赠送我一块。我也是觉得这丝巾做得确实精细,便应了下来。”
宋永珵闻言,将这块丝巾反复细看了一番,随后又递还给了宋楚惜,指着上头的银蓝色云纹刺绣,感叹道:“是啊三姐,你看这上面的云纹,简直栩栩如生,而且这丝线,我记忆中更像是南方的绣坊……”
他话音落时,宋楚惜正出神,她一边听着宋永珵的话语,一边在心中思考着燕贵妃自杀存在的疑点,现在没有多少心情关心这丝巾上的细节。
“五弟若是喜欢,便拿着吧,我也不用。”
“不不不,还是三姐姐你拿着吧,我一个皇子揣着这物件,若叫管事嬷嬷撞见,怕是要传我私会宫女呢。”
宋永珵说完,就立马把手中的丝巾塞到了宋楚惜的手中。
宋楚惜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将这条丝巾收回,指着锦盒道:“那这糕点你们记得吃。”
宋永珵忽然抬眸:“对了,三姐你可还记得对联的上联是什么?”
宋楚惜扶额回想片刻,说道:“解民倒悬,仁心济世施甘露。怎么突然问这个?”
宋永珵微微颔首,回道:“就是觉得这店家还挺有意思。”
宋楚惜回忆起流酥记中不和谐的装潢时,点头应和:“是啊,我也觉得。今日我未得诏令入宫,不宜久留,就先出宫了,日后有机会再来看望你们。”
“好,三姐路上小心!”
宋楚惜走出宫门,见到鹤行风站在不远处,一袭浅青色锦袍,衣襟绣银丝流云纹,腰间悬着那枚白玉坠子,步履间广袖流云,这份丰神俊朗,气度不凡,让她的眼中只能看见他,忽视了从一旁走过的宋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