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座神庙剧烈震动。书页自行翻动,一行血字浮现:
>【献祭者:阿禾。代价:寿元三十年。是否确认?】
寂静。
没有人说话。
阿禾咬唇,用力点头:“确认。”
光芒暴涨,她身体一软,几乎跌倒。阿箬急忙扶住,发现她鬓角竟已泛起白霜,脸上也多了几分疲惫之色。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书页展开,第一段文字显现:
>“天道非天定,乃人造。所谓认证,不过是强者为巩固权力编织的谎言。真正的修行,始于否定‘你不能’这三个字。”
>
>“吾曾以为,破局只需一人赴死。今方知,唯有千千万万人敢于说‘我偏要’,世界才会改变。”
>
>“此书共九章,每启一章,需一人献祭。愿后来者,不负此火。”
阿箬望着这段话,久久无言。
她终于明白,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不是靠一场胜利就能终结的。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用生命去点亮道路。
“我们回去吧。”她轻声说。
众人默默退出神庙。临行前,阿箬回望一眼,只见石像掌心的青铜残指悄然碎裂,化作粉末随风而去。
但她知道,新的火种已经点燃。
***
数年后,南方海滨。
一座全新的学堂矗立在悬崖之上,名为“问道书院”。这里不授传统功法,也不讲天地大道,只教一件事:**如何提问。**
课堂上,一个少年举手:“老师,如果‘成仙’是别人定的标准,那我们为什么要追求它?”
讲师微笑:“很好。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与此同时,北方雪原,一支由孩童组成的巡逻队正穿行于冰谷之间。他们手持简易探测器??用废弃认证仪改装而成??监测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一旦发现疑似“天罚”残余协议启动的迹象,便会立即通报“守序者联盟”。
而在西陲高原的一座山巅,阿箬独坐于石台之上,面前摆着一副简陋的棋盘。棋子并非玉石所制,而是九枚青铜残指拼凑而成。
她执黑先行,落子无声。
片刻后,微风拂过,一枚白子竟自行移动,落在对面。
阿箬笑了。
“你终于肯现身了。”
风中传来极轻的回应,像是谁在远方叹息:
>“我只是……看看你们走得怎么样了。”
她抬头望月,轻声道:“还在走。而且,越走越快。”
棋盘上的黑白子渐渐模糊,最终融为一体,化作一个旋转的“易”字,升腾而起,消散于夜空。
远方,某个小镇的教室里,孩子们齐声朗读:
>“我命由我,不在天。”
>
>“我道自我,不依古。”
>
>“今日我立于此,不为成仙,只为??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