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蹙眉……说来倒也与昨日之事相关,可大半,还是因着……
谢为欢舒展开眉心,只听钱明道:“家小儿也太胡闹了些,哪有成婚前……咳、成婚后也不成!商陆,你说是也不是?”
“是。”
商陆低眸应声。
她没给商陆投去半点视线,几乎将其当做不存在一般,没有回应。
“昨夜,对郡主多有冒犯,”商陆淡声拱手:“抱歉。”
应是刚下朝,他身上还穿着紫色朝服。官袍宽大挺括,便以白玉腰带束在腰间,平添些许清冷淡漠,收敛了几分武将杀气。
幽幽青竹香传入鼻尖。
很清淡的香气,像是初春的新茶浸在微沸的竹露间,散发出的第一缕清香。
她下意识抬眼看他。
剑眉冷眸,薄唇颜色稍淡,许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都有一股无法泯灭的冷峻,叫人辩不清他的神色。
钱老在场,到底不好太过冷淡。谢为欢颔首,“大人履职尽责,应当的。”
殿前司掌禁军,京中安防自也在其职责之内。她那样大的阵仗,不惊动禁军是不可能的。
钱明笑了笑:“商陆年长几岁,沉稳些,有他在不会错的。”
“郡主。”不等他说完,少女通红着脸,直接吻住了他的双唇。
而后,他解开了她的欢裳。
再然后……
再然后。
商陆揉了揉太阳穴。
他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一贯清心寡欲,常年在外征战,从不近女色,也以为自己不会沉溺于女色。可今日一见到妻子肿。胀的双唇,商陆才惊觉,自己竟鲁莽到这种地步。
自己本就是一介武夫,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还这般上了头……
他忽然意识到,妻子为何这般惧怕自己了。
定是他昨夜做了一些混账事。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上万分的自责与羞愧,时至如今,自己理应去妻子那边,同她一赔昨日之罪。
但白日里,商陆也能看出来,谢姑娘也许并不是很想见到他。
要不这几日,他还是先与她避一避,待时机合适,再去安抚她的情绪?
不成。
商陆攥了攥卷宗。
昨夜新婚,今日他便不去妻子的院中。这若是传了出去,会不会引得府里头其他人误会,会不会让旁人从此看低了她一眼?
听着雨声,商陆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前去妻子所在的兰香院。这一回他前去,只是与妻子说说话,断不能再做其他。
谢为欢还未回话,便听商陆唤她。视线轻抬,再一次撞向了那双莫测的眸。
“昨夜的话,郡主想好了吗?”
什么话?
少女的眼睛注视他时,没有一丝情感,就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将他推入无尽的深渊。
“欢儿,我没想让你欠我。”
他不过是看到那歹人拿剑刺向她,想下意识护住他的欢儿。
仅此而已。
他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胁迫她做些什么。
“其实我没想过活命,我更想同我们的孩子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