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叔,你如何来了?!”
“自然是拦着你莫要送死!”
左士渊来到黄河之畔,见到邵世雄似乎正在准备出击,当即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是要作甚?!”
邵世雄跃跃欲试:“左叔,我集结了两百轻骑,两百轻卒,待会儿再向前靠近一些,我就亲率二百轻骑上去与这姓陈的缠斗,轻卒一拥而上,就算不能全歼,总能杀一杀这些贼人的锐气的!”
左士渊当即就有些气急败坏。
“二郎!你可知道对面那些甲骑是何来头吗?”
“自然知道,应该是飞虎军。”
“那你可知道死在他们手里的名师大将有多少吗?”左士渊拽着邵世雄的胳膊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死在他们手里的大将,都是能将我吊起来打的,你怎么敢的?"
邵世雄原本还撇着嘴有些不服,但听到左士渊竟然拿他自己来作伐,也不由得讪讪起来。
“左叔,难道。。。。。。难道咱们就拿这些骑兵没办法了不成?”
左士渊连连摇头:“自然不是这样,也不能这样。我与你父亲早就有了计较,吕梁山与黄河之间越往西北越窄,最窄处不过一里宽。
大青兕若是想要阻拦我军,只能在彼处与我军死战,到时候就以我军雄厚兵力压过去,这就死定了。
若是不想阻拦我军,那大军就继续开到彭城之下,开始攻城。
大青兕回到城中,就是笼中之鸟;若不回到城中,军心崩摧,彭城可破,此战也就定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
这些战略上的事情本来不应该外传的,可此时左士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拽着邵世雄的胳膊微微颤动。
邵世雄张了张嘴,又抬头看向了那百余甲骑,依旧犹豫。
左士渊见状,直接扔出了杀手锏:“如果你依旧是这般行状,衙内习性发作,不听军令,那也不要统军了,直接滚回到你父亲身侧当个亲卫!”
邵世雄终于有些颓然。
然而他刚想要说话,却听到前方一阵呼喊。
原来是那二百余宋军轻骑眼见离着陈文本越来越近,为首的都头忍耐不住,直接下令全军上马,随后打马而出,杀了过去。
那些轻卒也仿佛得到某种信号一般,也沿着军阵的缝隙奋勇向前,跟在轻骑之后向前突击。
霎时间,宋军左翼竟然有全军出击的势头。
左士渊在马上失态大喊:“快鸣金!让他们都回来!快回来!”
邵世雄吞咽着口水,只是定定看着奔驰而出的宋军轻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仿佛下一刻,这些宋军勇士就会犹如左士渊所说的那般,被飞虎甲骑正面击溃,连带着其后的轻卒也被践踏如泥。
然而出乎邵世雄预料。。。。。。或者说出乎左翼所有宋军预料的是,那名陈姓大将似乎是早有准备,在接战不过片刻,就转身逃跑。
百余飞虎军且战且退,不过片刻就脱离了战场,留下了一地狼藉,退到了两里之外。
宋军轻骑似乎想要继续追下去,然而听到身后一阵快似一阵的鸣金声,也只能悻悻转回。
“将军,俺们正要将那些贼人斩尽杀绝,为何要撤军?!”
为首的统领官有些恼怒的意味,盯着邵世雄不断埋怨。
而邵世雄也只是看向左士渊。
不过左士渊却根本没搭话,他能力虽然差了一些,却终究还是一名宿将,此时只是定定看着飞虎甲骑撤退之时洒下的一些物什
待他看到有出击的轻卒与轻骑停下来不停翻找,并面露喜色之后,不由得神情一变。
“速速整队列阵,继续向前进发!一刻都不能停!”
邵世雄却有些犹疑的说道:“左叔,我没有说难大军精锐的意思,只不过看起来这几百甲骑似乎也不能打。莫非是那大青兕找了些富余盔甲战马,又寻了一些寻常骑手来扮成的样子货吧!”
左士渊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一时间连气急败坏的力气都没有了:“二郎,你仔细看看,他们扔在地上的是什么?”
邵世雄望了片刻,见到两名宋军竟然为了一份缴获厮打起来,将金灿灿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后,方才说道:“是金银铜钱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