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秒,东京时间20:,奥斯陆时间12:,大马士革时间13:。
不同经纬度的人们,在这一刻,听到了同一首歌。
张友站在海边,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尚未发布的终章demo。
那是艾琳用盲文谱写的一段钢琴独奏,名为《光之逆流》。
没有激昂的高潮,只有缓慢上升的音阶,像一束光穿透厚重云层,温柔而不容置疑。
他闭上眼,听见风中有无数声音交织:
渔夫讲述台风夜的喘息,
地震废墟下的哭泣,
海啸后海边的低语,
聋哑孩子指尖摩擦空气的节奏,
难民帐篷里断续的哼唱……
这些声音本应消散于时间,却被一串串音符拾起,编织成桥。
他知道,《岸》从来不只是关于灾难。
它是关于人类如何在破碎中重建意义,
如何在孤独中确认彼此存在,
如何在黑暗里,依然相信光是可以传递的。
飞机即将起飞时,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土地。
雪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正在来临。
他对自己说:
“下一站,不只是约旦或贝鲁特。
而是所有需要歌声的地方。”
而他的背包里,除了乐谱、录音设备、翻译笔记,
还装着那幅美?画的纸船,
以及一张从光明小学带回的照片??
兰兰站在舞台上,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
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张老师,我今天说了三句话!”
他抚摸着照片边缘,嘴角微扬。
这一世,他不再是重生者。
他是见证者、倾听者、传递者。
是一个用音符缝合世界裂痕的普通人。
而这条路,他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每一颗心,都能听见自己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