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工作室已经有十月天和徐伦。
张友暂时没有继续签艺人的打算,主要还是太耗费精力。
目前来说,家里的钱已经足够多,尤其从自家歌后每天锻炼的情况来看,人家并不打算在家安稳带孩子,估计再过一段。。。
晨光如薄纱覆在东阳的屋脊上,桑叶上的露珠一颗接一颗滚落,砸进泥地里,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村口的老石磨旁,几个孩子蹲着,用草茎编蚱蜢,动作笨拙却专注。他们的手指并不灵巧,有的甚至被草叶割破了皮,可没人停下。仿佛只要还在编,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就不会断。
大子珊站在院门口看了许久。
他手里攥着那片由孩子头发织成的布,昨夜又在月光下照了一次,背面的文字消失了,但正面浮现出极细微的星点纹路,像是把银河揉进了纤维之中。他不懂这是什么语言,也不知它指向何处,可每当他凝视它,耳畔就会响起一段若有若无的旋律??不是声音,而是记忆深处某种共鸣,像母亲哼过的摇篮曲,又像父亲修伞时敲打铜扣的节奏。
“你在看什么?”姜伊人走来,肩上搭着一条刚洗好的蓝染布巾。
“我在想,”他低声说,“我们是不是一直搞错了方向。”
她挑眉:“什么意思?”
“织语……从来就不是为了传递信息。”他缓缓展开那片发丝织布,“它不是密码,不是技术,甚至不是‘能力’。它是提醒。提醒我们还活着,还能疼、能爱、能为一个人低头缝一颗纽扣。”
姜伊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那些跨国企业毁掉数据,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愧?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拿显微镜去解剖心跳,是多么荒唐。”
“是啊。”大子珊望着远处山影,“而孩子做的,也不是‘唤醒’集体意识。他只是让所有人突然记起??原来我也曾那样认真地做过一件事,哪怕没人看见。”
话音未落,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入堂屋。
孩子醒了,正坐在桌边,面前摊开一本空白册子。他没有用笔,而是用一根细银针蘸着自己的血,在纸上画线。每一道都极慢,带着某种仪式般的庄重。那些线条起初杂乱无章,渐渐汇聚成一座桥的形状??两端分别连接地球与星空中的某一点,中间悬空,下方是深不见底的虚无。
“他在记录梦境。”姜伊人轻声道。
大子珊蹲下身:“你能听见他们吗?”
孩子抬起眼,目光清澈得不像人间所有。他没说话,只是将银针轻轻放下,然后伸手握住大子珊的手腕。刹那间,一股温热涌上心头,大子珊眼前一黑,竟看到了一片广袤之地:无数双眼睛睁开,不在脸上,而在织物之上;无数双手在动,不在躯体之中,而在风、雨、雪、火之间。它们以丝为声,以结为语,编织着跨越维度的网。
他猛地抽回手,冷汗涔涔。
“那是……另一个文明?”他喘息着问。
孩子点头,指尖轻点纸面桥中央的一处裂痕。
“这条路断过一次。”姜伊人忽然开口,语气笃定,“很久以前,他们也试图连接我们。可那时的人类还没准备好,心太躁,手太急,只想着索取答案,不愿付出信任。于是桥塌了,信号中断,只剩零星回响,成了后世传说里的‘神谕’。”
“而现在呢?”大子珊望向窗外,“我们现在准备好了?”
“不。”孩子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现在只是有人愿意再试一针。”
三人皆静。
就在这时,李昭来电。
“出事了。”他的声音透着罕见的慌乱,“艺术中心B3层的地脉信号再次波动,但这次……不是逆流,是‘呼唤’。频率和上次完全不同,带有明显的节律结构,像是……一首歌。”
“谁在唱?”姜伊人问。
“不知道。但监测仪显示,这信号并非来自地下,也不是人造。它的源头……在外太空。”
大子珊握紧了那本《低语者之书》。书页自动翻动,停在一幅新生成的图景:漆黑宇宙中,一枚启明星铜钥缓缓旋转,周围缠绕着万千丝线,每一根末端都连着一个微小的光点??那是地球上某个正在手工劳作的人。
“他们在回应。”他说,“从昨天开始,全球至少有三十七万人自发开始了从未学过的编织行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停不下来。”
姜伊人闭上眼,似在倾听什么。
良久,她睁开眼:“这不是单向通讯。我们每织一针,他们那边就亮起一盏灯。我们缝一件衣,他们就修复一段记忆。这不是科技交流,是情感共振。”
“问题来了。”大子珊沉声,“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为什么选择通过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一场民间手艺运动来接触人类?”
孩子站起身,走向院中桑树。晨雾未散,枝叶间挂着一层银光。他仰头望着天,手中取出那根蓝色引线,轻轻抛向空中。
线没有落下。
它悬浮着,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缓缓上升,穿过树叶,穿透云层,最终消失于视线之外。
几秒后,手机警报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