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的镇上，空气里飘着熟悉的气息。
蒲笙跟着父母回了老宅，这个承载了她少女时代的地方，院墙上的爬山虎依然葱郁，门口的梨树挂着青涩的果子，吱呀作响的竹躺椅，一切都和记忆中重叠。
没过两天，林月也回来了，得知蒲笙已到，第一时间约在了镇上谢青开的那家窗明几净的咖啡馆。
林月走进店里，有些惊讶：“谢老板，你这店都开回老家了？”
谢青正擦拭着玻璃杯，闻言笑了：“哪是什么连锁，这房子是我叔叔的老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借给我折腾。租金不用，主要是图个爱好，也给镇上年轻人找个地方坐坐。”
他说着，目光飘向正推门进来的蒲笙。
蒲笙熟稔地跟谢青打了个招呼，便被林月拉着坐到最角落靠窗的位置。
“小谢，两杯拿铁，冰块多加点，别的暂时不要了，我俩说点悄悄话。”林月朝谢青挤挤眼。
谢青了然地点头，迅速上了咖啡，便退到吧台后面，摆出专注研究新豆子的样子。
窗外知了鸣叫，咖啡馆里安静私密，几口冰咖啡下肚，驱散了些许夏日的躁意。
林月用小银勺戳着杯底的冰块，直接问：“说吧，跟宁教授，啥情况了，你跑回家，不像纯粹避暑。”
蒲笙握着温热的杯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珠，面对挚友，压在心底的委屈和迷茫找到了出口。
她吸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我……我和他，做了。”
林月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她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蒲笙的手，声音硬生生压下去：“等等！做什么措施了没，他有没有做措施。保护自己，姐姐，这最重要。”
蒲笙被她反应弄得脸红了，连连点头，“做了做了。我知道，这个我懂的。就是……就是那个之后，才知道了一些事。”
林月的心落回一半：“啥事。”
蒲笙将那份纠缠了她几个星期的痛苦，关于江云念的突然出现，宁白的坦白，追问，冷战，疏离……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林月的表情从震惊八卦，转为错愕凝重，她计算着时间：“江云念，七年，加上分手四年，十一二年。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小学……”当“小学”这个时间对比，从林月口中清晰说出来时，蒲笙感觉心脏像被攥了一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咖啡馆里只有音乐和窗外刺耳的蝉鸣，两人都沉默了，一种巨大的时间距离横亘在她们此刻和宁白那深藏的过往之间。
林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你看看，这就是找个比你年长那么多的男人谈恋爱，注定要面对的一道坎，他们活过的岁月里，藏着我们完全没参与过的世界。”她用吸管搅动着渐融的冰块，“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冷战下去，他也没找你。”
蒲笙的眼神迷茫疲倦：“他不知道我具体地址，我也让他别找。我不知道，月月，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你真想分手吗。”林月盯着她的眼睛，问得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