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税局?”
维德先是一愣,随后恍然。
美国国税局的威力,他自然听说过。据说他们强大的调查权堪比FBI,就连抢劫、盗窃、买卖武器和贩卖某种粉末得到的钱都要乖乖交税。
否则的话,税务局。。。
雨水顺着维德的发梢滑落,滴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他没有回答安托万的问题,只是抬手抹了把脸,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远处高楼之间若隐若现的尖塔轮廓上??那是美国魔法国会(MACUSA)总部的标志,像一根刺入天空的银针。
“格林德沃来美国?”维克多忽然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他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收尸的?”
“别这么说。”维兰轻声制止,但眼神里也藏着警惕,“他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
维德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谈论一个曾几乎颠覆整个魔法世界的疯子:“他想来就来吧。只要他不碰我的研究,不干扰我对肃清者的调查,我不会主动找他麻烦。”
安托万皱眉:“可他如果是为了你来的呢?你知道他在欧洲一直在收集关于‘魔偶使’的情报。不只是你,还有那些……被你唤醒的古老炼金生命体。他在寻找某种‘纯粹性’,而你??你是唯一一个能让魔偶拥有近乎灵魂反应的存在。”
维德脚步微顿,雨滴砸在他肩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那就让他看。”他说,“但我不是他的实验品,也不是他理想中的继承者。我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影子,我是维德?格雷。”
一行人沉默地走入地铁入口,魔偶们分散四周,如同无形的屏障。维德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像是血管,又像是符文,在雨水浸润下微微发亮。这是他与所有魔偶之间的连接点??不是控制,而是共鸣。每一个魔偶体内流动的魔力,都与他心跳同步。
他忽然想起艾尔西那只蚂蚁。
那不是偶然出现的侦察兵,而是**信使**。
她知道他会察觉,也知道他能读懂那份暗示。她在等他回应。
维德闭上眼,意识沉入深层魔网,开始追踪那条早已标记的魔力轨迹。几分钟后,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条从纽约南区延伸至长岛边缘的细线??蚂蚁最后消失的位置,是一座废弃的植物园,属于某个早已没落的纯血家族。
“改道。”维德突然说,“去长岛。”
“现在?”维克多皱眉,“我们刚从FMC出来,你还答应了霍索恩今天下午要讨论反制咒语的设计。”
“计划变了。”维德语气不容置疑,“艾尔西?范德比尔特给我留了话。她有克制肃清者的方法,而且……她知道我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安托万瞳孔一缩:“你怀疑她已经发现了你的‘根源术式’?”
“不,”维德摇头,“她还没到那个层次。但她足够聪明,能从流镜信号中断的方式推断出某些东西??比如,只有掌握高阶炼金回路的人才能做到精准干扰而不引发系统崩溃。”
维兰低声问:“你要见她?单独?”
“当然不是。”维德嘴角微扬,“我会带三十六具战斗型魔偶,十二具侦查型,外加五具伪装成家养小精灵的隐蔽单位。如果她是陷阱,那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知识的代价’。”
与此同时,长岛边缘的废弃植物园中,艾尔西正跪坐在潮湿的石板地上,手中握着一支由月光石打磨而成的笔,在一本泛黄的羊皮卷上快速书写。
她的面前,是一株半枯萎的曼德拉草幼苗,根部缠绕着一段锈迹斑斑的铁链??那是三百年前第一任范德比尔特家主用来封印“言灵诅咒”的祭器残片。
“当语言成为武器,沉默即是盾牌。”她低声念诵,指尖划过铁链,一道幽蓝的光纹浮现,“而真正的破解之道,并非对抗,而是**重构**。”
她将月光石笔尖轻轻刺入自己的拇指,挤出一滴血,滴落在曼德拉草叶片上。瞬间,整株植物剧烈震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随即安静下来,叶片转为银白色。
“成功了……”艾尔西喘息着笑了,“只要再复制一百次,就能制成‘静默药剂’,让任何被肃清者洗脑的巫师恢复理智。”
但这药剂有个致命缺陷:它只能作用于**已被感染但尚未完全转化**的目标。一旦大脑被“肃清之音”彻底侵蚀,就连死亡也无法解脱??那种状态下的人,会变成行走的传播源,像瘟疫一样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