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寻是欣慰的,朱雄英也好、马祖佑也罢,都没有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没有哭闹,也没有大的违反学堂纪律的事情,表现的还算适应。
刚下课,朱元璋立刻上前。
“臣等拜见陛下。”
朱元璋摆。。。
乾清宫内,日头正斜,金砖映着晚霞泛出淡淡红光。马寻牵着儿子的手步入殿中时,朱标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眉头微蹙,似有烦忧。马秀英早已候在一旁,见马寻来了,忙起身迎上,一把将小孙子搂入怀中,嘴里念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派人去催了。”
马寻拱手行礼,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臣马寻,携子觐见太子殿下。”
朱标抬眼一笑,放下朱笔,“舅兄何必多礼,快坐。今日唤你来,不是为政务,而是为一件大事定夺。”
“大事?”马寻略一挑眉,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朱标点头,从案上抽出一份军报递过来,“北境急报,鞑靼部阿鲁台近日集结三万骑,屯兵于兴和所外五十里,已连破两座哨堡,杀我边军百余人,掠牛羊数千。都督府已调傅友德部前去应对,然……”他顿了顿,目光沉稳地看向马寻,“本宫欲另遣一支奇兵,由居庸关出塞,绕其侧翼,断其粮道。此战若成,可挫其锐气,若败……则损我国威。”
殿内一时寂静。游荷站在角落,听得心头一紧。他知道这不只是军事调度,更是政治博弈??谁带这支兵,谁就有可能在军中再进一步,甚至动摇现有将领格局。
马寻低头看完军报,缓缓道:“阿鲁台素来狡诈,此次来势汹汹,恐非单纯劫掠。依我看,他是试探朝廷反应,若我军迟缓,必深入宣府、大同一线,届时战火重燃,百姓遭殃。”
“正是如此。”朱标颔首,“故此战必须速决,且要打得狠、打得准。本宫思来想去,唯有舅兄你最合适。”
马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你?”游荷几乎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低头掩饰。
朱标却毫不意外,反而笑道:“怎么,你不信你舅舅?”
游荷咬唇不语。他不是不信马寻能打仗,而是太清楚这位舅舅的性子??狂傲、果决、敢赌命,但也正因为这份“狂”,朝中多少人盯着他,只等一个失误便可群起而攻之。
马寻却已跪下领命,“臣,愿往!”
声音不大,却如铁锤落地,震得殿角铜炉轻颤。
朱标扶他起身,语气郑重:“此战不求大胜,只求震慑。你要记住,你是国舅,一举一动皆系朝野目光。胜了,是理所应当;败了,便是举国非议。”
马寻咧嘴一笑,胡须微扬,“殿下放心,我不是为名声去打这一仗,我是为大明的边墙不倒,为千千万万守边将士能睡个安稳觉。”
这话出口,连一向挑剔的游荷也不禁动容。
当晚,马府灯火通明。马祖召集家中亲信幕僚议事,陈之栋虽年幼,也被允许旁听。桌上摊开的是北境舆图,红线勾勒出敌我态势。
“阿鲁台主力在兴和,但其粮草必自哈剌莽来,沿途经察罕脑儿、白海子两地。”马寻手指点着地图,“我若率五千精骑,五日内穿越燕山余脉,突袭其运粮队,断其后路,傅老将军正面压上,敌必溃。”
“可山路难行,冬雪未化,骑兵难以驰骋。”幕僚李文远皱眉。
“那就弃马步行,背干粮,藏兵器,扮作商旅或猎户。”马寻冷笑,“你以为鞑子就真不怕死?他们也是人,也会饿,也会冷。只要断了粮,三日之内必乱。”
众人默然。这打法险极,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