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栋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让马寻失望,吩咐他的事情总是能办好。
踩着年关将至的尾巴,这是提前给马寻送来‘年礼’了。
说起来也是好些天没见到徐国公了,这一次甚至还是需要提前申请进宫,要去传。。。
允恭佑话音刚落,满座皆惊。徐妙云扶着椅背干呕不止,脸色苍白如纸,朱棣连忙起身扶住她肩头,低声询问是否要传太医。马秀英却已站起身来,几步上前握住妙云的手腕,指尖搭脉片刻,眉头一挑,旋即嘴角微扬:“妙云,你这是有喜了。”
“啊?”允恭佑瞪大眼睛,猛地从马寻背上跳下,冲到姐姐面前,“真的?姐,你真怀上了?”
徐妙云脸颊泛红,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羞涩与喜悦。余宏馥顿时笑开了花,拉着李贞的袖子直道:“姐夫,咱们家又要添丁了!”李贞也乐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徐家后继有人,妙云这胎定是男儿!”
朱元璋坐在主位上,抚须轻笑:“妙云一向稳重,如今有了身孕,更要小心调养。景隆,回头让太医院派两位稳妥的女医官去徐府坐镇。”
李景隆连忙应下:“臣遵旨。”
马寻却忽然皱眉,低声道:“可这胎……来得有些蹊跷。”
众人闻言一愣,马秀英立刻警觉:“怎么?”
马寻沉吟道:“妙云前些日子还服着避子汤,怎会突然有孕?莫非是药断了?”
徐妙云摇头:“不曾断过,只是近月因脾胃不适,大夫说不宜久服寒凉之物,便减了量。”
马秀英眼神微冷,转头看向朱棣:“燕王,你可知内情?”
朱棣神色坦然,拱手道:“母后明鉴,儿臣绝无强迫之举,全是两情相悦。”
马秀英冷哼一声:“两情相悦也得守规矩!你既娶了我侄女,便该知她身子金贵,岂能由着性子来?”
朱棣低头不语,心中却暗自冷笑。他早知马家对徐妙云寄望甚高,恨不得她一辈子清心寡欲、只为家族谋划而活。可他是皇子,岂能容忍妻子被当成棋子操控?这一胎,正是他夺回主导权的第一步。
马寻见气氛僵持,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既已成事实,多说无益。倒是这胎要好好护着,万不可出半点差池。”
朱元璋摆手道:“此事朕自有安排。景隆,传旨下去,加赐徐国公府人参十斤、鹿茸五匣,另拨两名稳婆常驻徐府,随时听候调遣。”
李景隆领命而去。
酒席散后,马寻独自留在殿中,望着窗外夜色出神。朱元璋缓步走来,轻拍他肩膀:“驴儿,可是还在想那寰宇图的事?”
马寻回头,苦笑:“陛下明察。臣确实在想,那图上所绘之地,若真有其处,我大明能否先行一步?”
朱元璋眯起眼,低声道:“你是说……跨海远征?”
“正是。”马寻压低声音,“商遗民能过冰桥入美洲,我大明船坚炮利,何惧风浪?若能在彼岸立国设府,开矿垦田,所得之利不可估量。”
朱元璋沉默良久,终是叹息:“想法极好,可风险太大。海上万里无依,粮草难继,将士思乡,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
马寻却不退缩:“可若成功呢?陛下,您可曾想过,若我大明掌控海外诸地,金银铜铁源源不绝,百姓富足,军饷充足,何愁北元不灭?何惧倭寇犯边?”
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你说得轻巧。朝中大臣哪个肯信这等奇谈怪论?徐达尚且不信,何况他人?”
“徐达不信,是因为他没见过。”马寻坚定道,“若陛下准臣组建一支探海船队,三年之内,必带回确凿证据!”
朱元璋盯着他看了许久,忽而一笑:“你还是这般胆大包天。罢了,朕准你筹备,但不得动用国库正项,一切自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