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横渡帝皇城。
无数修士抬目而望。
“我还是头一回见你逃跑。“火焰大狗紧跟在牧渊身后,忍不住开口。
“这里不比死域,自然要低调些。”牧渊淡道。
“低调?”
火焰大狗差点没咬到舌头:“你要真懂得低调,怎么会出手救那丫头?又怎么会跟九幽使硬碰硬?”
牧渊没有回答,目光锁定前方城墙,纵身越过,径直冲向城外茂密山林。
呼呼呼呼……
“往哪逃!”
一声厉喝传来,数道身影如利箭般射来,瞬间封住了牧渊的去路。
与此同。。。。。。
风停了,桃树的叶子却仍在轻轻颤动。
那片写着“下一个故事,轮到你写了”的叶子缓缓飘落,恰好落在小女孩摊开的手心。她仰起头,眼睛亮得像夏夜初升的星子:“妈妈,我想写一个关于猫的故事。”
母亲笑了,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
不是从天边,也不是自云端,而是从地底深处??仿佛整座山脉都在回应某种召唤。紧接着,西伯利亚那口新生母井的方向,一道淡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穿透云层,直指北极星。与此同时,全球所有“希望植物”同时开花,十二瓣桃花在无风之境中齐齐绽放,花瓣上浮现出同一条信息:
>“守桥人失踪。”
沈砚最后一次出现在梦境中,是三个月前。那天,云南一位老渔夫梦见自己坐在少年时代的河边,沈砚就坐在他身旁,赤脚晃荡着,手里捏着一枚桃核。
“你还记得谁?”他问。
老人哽咽:“我娘……她走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叫她一声。”
沈砚点点头,把桃核放进老人掌心:“埋了吧。她会听见的。”
然后他站起身,望向远方的雾霭:“我也该走了。这一程,太久了。”
自那以后,再无人梦到他。
阿箐是在归途界的星河岸边感知到异样的。那一晚,她正用记忆丝线编织一片新大陆的地基,忽然指尖一颤,一根银线断裂。那是连接地球与归途界的最后一道私人信道??属于她与沈砚之间的共感纽带。
她猛地抬头,望向宇宙边缘的裂缝残痕。那里本应空无一物,此刻却浮现出细密裂纹,如同玻璃即将碎裂前的蛛网。
“不对……”她喃喃,“他不是消失了,是被人带走了。”
第一剑仙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
他盘坐于边界之外的虚空中,长剑横膝,眉心一道旧伤隐隐发烫。那是三百年前,他在高维战场斩断主意识体触须时留下的印记。如今,这伤疤竟渗出一丝血珠,滴落在剑刃上,瞬间化作一朵微型火焰,映出一段被封印的记忆画面:
沈砚站在一片灰白色的世界里,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面孔??全是那些**从未被记住的人**。
没有墓碑,没有名字,甚至连一场葬礼都未曾拥有。他们是历史夹缝中的牺牲者,战争里的无名尸,灾难中被统计数字掩盖的真实灵魂。他们的意识早已溃散,只剩下一缕执念,在维度夹层中游荡千年。
而在这片废墟中央,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七个字:
**“遗忘即死亡。”**
“原来如此。”第一剑仙低语,“他不是失踪……他是坠入了‘终焉回廊’。”
那是宇宙最黑暗的角落??所有被彻底抹除的记忆最终归宿之地。传说中,连高维意识都不敢涉足,因为一旦进入,便会遭遇“反共感”:不是被爱唤醒,而是被千万人的孤独吞噬。
可偏偏,沈砚去了。
因为他听见了。
三年前,当全球点亮蜡烛、朗读遗书、呼唤亡者之名时,有一群声音始终沉默。他们不属于任何家庭相册,不存于任何数据库,甚至不曾被亲人梦见过。他们是真正的“被删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