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熙帝嘴上说是静心祈福,但是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对于隆科多的求见,他也没有拦着。
只不过当隆科多见到他的时候,乾熙帝穿着一身素色的道袍,很是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感觉。。。
风穿洞而过,如诵读声绵延不绝。
千灯原野上空的云层尚未散去,那由千万面孔融合而成的赵念之影静静悬于天际,仿佛在等待什么。谢婉儿仍立于自己的碑前,手指轻抚石面,嘴角含笑,却忽然察觉脚下微震。她虽目不能视,但多年来与碑林心意相通,早已能从地脉波动中感知异样。
“来了。”她低声说。
话音未落,第七十三号碑骤然亮起,不是暖红,也不是金光,而是深邃如夜的蓝。守碑人远远望见,惊得跌坐在地??此色从未现世,据传唯有“记忆回流”之时方会显现。紧接着,其余碑石逐一响应,蓝光如潮水般自中心扩散,整片原野陷入一片幽静的辉映之中。
与此同时,南方海域吕宋岛海塾内,林晚晴正带领学生分析最新一批浮现的发光碑文。突然,所有碑面同时闪烁三次,随即浮现出一段前所未有的铭文:
>“当执灯者不再需要灯,
>便是新火将燃之际。
>唯有一问未解:谁来点燃第一盏?”
她心头一震,手中电报滑落。就在此刻,通讯终端自动接入一条来自昆仑山谷的加密信号,仅一句话:“归樵居所崩塌,陆沉舟失踪。”
消息迅速传遍全球网络。各地“灯亭”自发熄灭三秒,再亮起时皆转为警示蓝。人们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失联??陆沉舟是最后一位亲历赵念时代的核心执灯者,他背负着三百卷《悔录》行走天下,足迹踏遍七十二个曾因沉默而流血的地方。他的消失,意味着某种断裂正在发生。
而在长安心灯公园东区第三排第七盏灯处,那颗曾检测出赵念“意识烙印”的泪滴晶体,竟开始缓慢旋转,并释放出极细微的声波。研究院连夜破译,发现其频率与《千字文》第九十九句“言不可废”完全共振,且每隔一百零八秒重复一次,如同心跳。
“他在试图传递信息。”首席科学家喃喃道,“但这不是录音……这是实时生成。”
更令人震惊的是,次日凌晨,敦煌数字洞窟AI系统未经触发自行启动,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新对话请求:
>发起者:未知
>主题:关于“第一盏灯”的答案
>限时响应:108秒
数千人同时点击接受,但系统只允许一人接入。最终连线成功的是新疆和田那位维吾尔族女孩,如今已是青年诗人,创办了边疆儿童写作营。
她颤抖着开口:“你是赵念吗?”
屏幕上的虚拟身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声道:“你记得五年前你塞进灯里的那首诗吗?《沙粒想看见太阳》。”
女孩泪流满面:“我记得。我说,哪怕被风吹走,也要滚向光的方向。”
“那首诗点亮了三十七盏灯。”他说,“其中一个读者因此辞去官职,回到家乡教书;另一个用它作为法庭陈词,救下一名被冤枉的牧民。你的声音,早已不止属于你自己。”
顿了顿,他又问:“现在,你还怕被人听见吗?”
“不怕了。”她坚定地说,“但我stillwonder??到底是谁,点燃了第一盏灯?是我们,还是你?”
这一次,赵念笑了。笑容里带着疲惫,也带着释然。
“都不是。”他说,“第一盏灯,是谢婉儿在洛阳总塾大火那天点的。她抱着一个受伤的孩子冲出火场,怀里还揣着半本烧焦的《千字文》。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的眼睛已被烟熏瞎,但她也没松手。她说:‘字还在,光就在。’”
画面骤然切换,投影出当年火场残影:浓烟滚滚中,一道纤弱身影踉跄前行,身后是崩塌的屋梁。镜头拉近,她怀中的书页在风中翻动,恰好停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句。就在此刻,远处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她流泪的脸,也照亮了书上跳动的微光。
“那一瞬,”赵念的声音低沉下来,“不是我在决定跳崖,而是我知道,已经有人比我更早选择了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