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碑底,另有小字一行:
>**“婉儿安好,世间已无【史】。”**
***
昆仑废墟,昔日别院已成遗址,唯剩半面青铜镜嵌于冰壁之中。每逢月圆,镜中不再映出城池,而是浮现万千星河,其中一颗最亮的星辰,始终不动,仿佛守望。
开明坐于残垣之上,饮酒独酌。玉符不知何时出现,站在他身后。
“你觉得他成功了吗?”玉符问。
开明饮尽杯中酒,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叫成功。我只知道,从此以后,我们说的话、做的事、爱的人,都不再是别人写好的台词。”
玉符点头:“这就够了。”
两人并肩而立,仰望星空。
许久,开明忽然笑道:“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回来?”
玉符望着那颗不动的星辰,轻声道:“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
多年以后,江湖上兴起一门新教派,名为“破妄宗”。宗门不设掌门,不分等级,只传一句箴言:
>**“信己不信命,方为真人。”**
宗中弟子皆佩一柄无锋铁剑,每逢月圆,齐聚高山之巅,共诵一首无人署名的长诗: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破妄剑,踏破九重楼。**
>**不拜天帝座,不求长生术。**
>**但留真性情,不怕天地囚。**
>**纵使千秋过,姓名无人识,**
>**亦敢对明月,大笑出门去!**
据说,每当这首诗响起,天上那颗最亮的星辰便会微微闪烁,仿佛回应。
而在阆中古城,华光楼依旧矗立十七层,每逢十五夜,总有人看见楼顶站着一道模糊身影。他不言不语,只是望着月亮,久久不动。
若有孩童胆大呼喊:“你是周衍吗?”
风中便会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应:
>“我不是周衍。”
>
>“我是那个……不愿被写进书里的人。”
而后,身影消散,唯余清风拂面,带着一丝铁锈与莲香交织的气息,飘向远方。
谁也不知道,在宇宙尽头的某片虚空中,有一扇从未开启的门静静悬浮。门上无锁无钥,唯有五个字深深镌刻:
>**“欢迎来到真实。”**
而在门后,一片混沌初开的世界缓缓旋转,其中隐约可见山河、城池、人群往来,生机勃勃。
一道声音悄然响起,温柔而坚定:
>“这一次,由你们自己书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