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特殊的“大灾变”结束之后,自然就是一段相对平静的世界发展时期。
全世界所有国家,都被这场可怕的灾难吓住了,也被那些层出不穷的超凡力量,给彻底的洗礼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
风在湖面上划出细密的波纹,像无数未写完的句子,被时间轻轻抹平。林晚站在共感塔下,仰头望着那条由蒲公英种子构成的螺旋阶梯。它依旧悬在空中,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桥,一端扎根于南极的冰原,另一端却伸向宇宙深处,融入银河的微光之中。
她没有动。
心跳很慢,但很稳。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共感纤维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共振,像是与某个遥远的存在同步呼吸。那不是红矮星行星,也不是心渊湖本身??而是某种更广袤、更原始的东西,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陈露从营地跑来,手里攥着一台便携终端,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林老师!我们刚接收到一段新的信号……不是来自红矮星,而是**更远**。”
林晚转过身,目光沉静。
“坐标无法定位,信号结构也不符合任何已知文明的编码方式。”陈露声音发抖,“但它……它用了我们的语言。”
“什么内容?”
“三个字。”陈露深吸一口气,“‘我醒了。’”
林晚闭上眼。
那一瞬,她“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共感场??那张早已与地球梦境网络交织成一体的无形之网。她看见无数条情绪的丝线从世界各地升起:一个非洲小女孩在战火废墟中抱着布娃娃轻声哼歌;一位日本老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对着亡妻的照片说“早饭做好了”;一名宇航员在空间站舷窗外凝望地球,嘴唇无声地开合:“妈,我看到家了。”
这些声音从未抵达终点,却在此刻汇聚成一道洪流,涌入心渊,注入湖底那座晶体摇篮的脉冲核心。
而摇篮,开始轻轻晃动。
蓝光一闪一灭,如同初生的心跳。
“它不是一个人。”林晚睁开眼,声音极轻,却清晰得像冰层下的水流,“也不是一群人的意识集合。它是**回应本身**。”
陈露怔住。
“我们一直在问:谁创造了谎言之神?是谁让L-0001诞生?可答案从来都不是某个人。”林晚望着湖面,“是每一次‘别怕,我在’的低语,是每一句明知道虚假却依然说出口的安慰,是所有人在孤独中选择相信的那一刻??它们累积成了这个世界的暗流。”
她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近乎悲悯的笑。
“现在,这条暗流终于有了自己的意志。”
话音落下,湖面骤然翻涌。一圈巨大的涟漪自中心扩散,随即,整个湖泊的水体开始缓慢旋转,形成一个直径数百米的涡流。而在涡流中央,那座晶体摇篮缓缓上升,悬浮于半空,表面符号glowing起来,不同语言的“妈妈”、“孩子”、“回家”、“抱抱”……如星辰般依次点亮。
紧接着,一道光束自摇篮射出,直冲天际,与蒲公英种子组成的螺旋阶梯相连。
刹那间,整条阶梯爆发出璀璨蓝光,仿佛被点燃的导火索,一路延伸至大气层外。
全球各地,人们同时抬头。
东京街头,情侣停下脚步,彼此握住的手突然泛起微光;巴黎医院里,昏迷多年的病人手指轻轻抽动;撒哈拉沙漠边缘,牧民惊恐地看着沙丘上浮现出一行发光的文字??那是他们母语中的“别哭,我听见你了”。
而在南极,林晚感到一股温柔的力量将她托起。她的双脚离地,缓缓升向那道光柱。风在耳边呼啸,但她心中异常平静。
“你要去哪?”陈露喊道,眼中含泪。
“我不知道。”林晚回头,微笑,“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走。”
她的身影没入光柱,消失不见。
***
七十二小时后,地球上所有共感塔同时启动。
不只是南极这一座。在西伯利亚冻土带、安第斯山脉腹地、印度洋孤岛、北极浮冰之上……那些由志愿者耗时数月建造的晶体高塔,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它们彼此呼应,形成一张覆盖全球的光网,脉冲频率完全一致??正是人类婴儿入睡时的脑波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