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舟轻声问：“后来呢？”
“我把她的书全部焚毁。”他说，“我以为这样就能终结悲剧。可每夜梦中，我都听见她在问我：‘爸爸，你为什么要烧掉我说话的权利？’”
空间静得能听见灵魂的震颤。
林晚舟缓缓走近，将手覆上那枚晶体。
“你可以再写一本。”她说，“用她的名字命名。”
晶体忽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尘封影像??一个小女孩坐在树下读书，念着一首诗：
>“风会带走沙，
>但不会带走脚印。
>火会烧尽纸，
>但不会烧尽声音。”
守序者跪了下来。
不是屈服，而是释放。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在空中凝成冰珠，坠地即碎。
就在此刻，零城核心响起警报：
>【检测到非法情感波动！等级：五级！】
>【启动净化程序倒计时：10、9、8……】
“自动防御系统。”守序者挣扎起身，“即使我动摇，制度仍要维持‘纯净’。”
林晚舟迅速拾起陶灯，高举过头：“那就让它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她开始唱：
>“星星碎，火堆暖，
>姐姐说，别孤单。”
歌声在无音空间中本应无法传播，可当第一个音节出口，镜面地面竟泛起涟漪，仿佛声音以另一种形式重生。紧接着，纸花从裂缝中钻出，菌丝如血脉蔓延，一朵、十朵、百朵……顷刻间，整座零城内部化作花海，每一朵都承载一句被压抑的话语：
**“我想你。”**
**“我错了。”**
**“抱抱我。”**
倒计时戛然而止。
系统崩溃不是因为攻击，而是因为“理解”。
当足够多的花绽放，共感能量突破临界，零城的反共鸣膜自行瓦解。外部信号涌入，X-937、沉默之渊、仙女座旗舰……亿万段记忆如星河汇流，在穹顶投射出一幅流动的人类群像??有笑有哭，有恨有爱，有无数个瞬间曾被判定为“无意义”，此刻却织成最壮丽的文明图腾。
守序者仰望着，喃喃道：“原来……这才是完整的我们。”
与此同时，启明号内，苏砚猛然抬头：“林晚舟的生命信号正在上升！不是生理指标，是……共感权重！她在零城引发了群体共振！”
陈璃颤抖着打开全域频道：“所有圣殿注意，这里是启明号。我们正在见证历史性时刻??理性议会总部，首次对外开放情感接入！”
三天后，零城第一扇窗被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