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喘息未定，喉咙干涩：“所以你是谁？为什么偏偏是你记得？”
“因为每一次，我都死在你手里。”她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心尖，“但每一次，我都把记忆封进魂核，留待下一世开启。如今已是第五次了，林小凡，我不想再死了。”
山风呼啸，吹动她的长发，也吹乱了林小凡的心。
他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一片荒原上，他抱着她的尸体，在漫天血雨中行走。身后跟着无数个“他”，有的持剑，有的执笔，有的焚香，全都默然跟随。而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着八个字：
**命不由天，逆轨成真。**
“你有没有想过……”林小凡艰难开口，“也许我们本就不该相遇？每一次相见，都带来灾祸，或许这就是天道警告？”
“可若不相遇，我又为何一次次重生？”苏清璃反问，“若真是劫数，为何偏偏让我记住一切？林小凡，我不信天命，只信本心。我的心告诉我??你是我等了五世的人。”
林小凡怔住。
就在这时，天空忽地裂开一道缝隙。
一道金色雷光自九天劈落，直指苏清璃头顶！
“天劫？！”林小凡大惊，本能扑上前去。
轰??！
雷光炸裂，气浪翻滚，整座山峰都在颤抖。林小凡被掀飞数丈，撞断两棵古松才停下。他挣扎起身，只见苏清璃立于雷火中央，白衣猎猎，竟未损分毫。
她仰头望天，冷笑出声：“来得好。既然你们不愿我觉醒，那我便强行破境！今日，我苏清璃，以自身精魄为引，唤醒前世全部记忆??哪怕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说着，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竹简之上。
刹那间，竹简燃烧，化作一只展翅凤凰，环绕她周身盘旋。每转一圈，她眼中就多一分沧桑，眉宇间便添一抹凌厉。当第九圈结束时，她整个人气质彻底蜕变，宛如神女降世。
“苏清璃！住手！”林小凡嘶吼，“你会被天道锁定的！”
“那就让它来。”她淡淡道，“我早已不怕了。”
话音刚落，天空乌云汇聚，形成一只巨大瞳孔，冰冷注视着大地。
**“逆轮者，当诛。”**
苍穹传来宏大意志，震得万物匍匐。
林小凡双膝一软，几乎跪下。唯有苏清璃昂首而立，毫不退让。
“我问你，”她朗声道，“若爱一人有罪，那这天，还值得敬吗？若记一人犯忌，那这道，还配称公吗？今日我逆的不是轮，是你们强加于众生的枷锁！”
轰隆??！
又是一道雷罚落下，比之前更猛三分。
苏清璃抬手结印，一道青莲虚影浮现，硬生生扛下雷霆。但她嘴角溢血，显然已受重创。
林小凡看得睚眦欲裂。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踉跄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
“要杀她，先杀我！”他怒吼。
天空沉默了一瞬。
随即，那庞大意志竟缓缓开口：“汝非此界之人，执念太深，亦当同罪。诛。”
第三道天雷凝聚，比前两道加起来还要恐怖。
林小凡闭上眼，苦笑：“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不是让我体验人生，而是让我选择??做冷漠的执笔官，还是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就在雷霆即将落下的刹那，他忽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睁开眼，只见苏清璃将手贴在他后心，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
“别逞强。”她轻声道，“这一世，换我护你。”
林小凡鼻子一酸。
两人并肩而立，面对苍天之怒。
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天雷接连不断，他们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到最后，全身骨骼几乎尽碎，靠彼此支撑才未倒下。
而就在第七道天雷劈下之际，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