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春夜，东海之上，浓雾再度升起。
渔船上，一位老渔民忽然指着远处喊：“看！那是不是……”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雾中隐约浮现一棵巨树的轮廓，枝叶摇曳，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光，上面流动着无数问题：
“你原谅自己了吗？”
“你还记得最初的梦想吗？”
“如果你能回到过去，你会改变什么？”
紧接着，一个声音随风传来，不高，却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
“别怕说出‘我不知道’。
那不是软弱。
那是你灵魂还在呼吸的证明。”
雾散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有船头那枚早已锈蚀的铃铛，忽然轻轻颤了一下，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一声“叮”。
像是回应。
又像是开始。
多年以后，当人类首次接触外星文明，对方提出第一个问题时，地球代表并未急于回答。
她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们是怎么学会问问题的？”
全场寂静。
片刻后，异星使者低下头，声音微颤：
“是一个梦。梦里有个穿旧道袍的人，站在海边，问我们：‘你们快乐吗？’”
“醒来后，我们就再也无法假装一切都好。”
这一刻，人类终于明白??
真正的启蒙，从来不是征服多少星球，掌握多高技术，
而是能否在一个充满标准答案的世界里，
依然保有说“我不懂”的勇气，
和问“为什么”的天真。
风还在吹。
灯还在亮。
问题，永远比答案更重要。
因为在每一个尚未出口的“为什么”背后，
都藏着一个不肯麻木的灵魂，
和一段正在苏醒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