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面对那盏昏黄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又轻咳了两声。
一路大摇大摆、磕磕绊绊,我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走路。
洗澡间尚亮着灯,但没了水声。
我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妈,作势要去推洗澡间的门。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母亲从房间里几乎是冲了出来,她披头散发,只身一件大白衬衫,扣子没系,靠双臂裹在身上,丰满的大白腿暴露在外。
在她冲出来的一刹那,衣角飘动间,我隐约看到丰隆的下腹部和那抹茂密的黑森林。
她一溜小跑,但动作蹒跚,她手上攥着件红色内衣,声带紧绷:“妈正要去洗,落了衣服。”
就这短短一瞬,她就擦身而过,进了洗澡间,并迅速关上了门。
然而,这一小段距离足以让一开始就把注意力放在她卧室的我,看到了那湿漉漉的秀发、通红的脸颊、香汗淋漓的脖颈、夸张颠簸着的肉臀、剧烈跳动的奶球,以及惊慌迷离的眼神。
还有那种气味,浓郁却慌乱。
我感到一种快意,但转眼这股快意又变成了一把锯子,在我的心脏来回拉扯。
我弄出点声势装作离开,又蹑手蹑脚回到了澡房边上,过了好一会,水声中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声音。
“你还弄!差点被林林发现了!”
“这不还是没有被发现嘛正好一起洗个鸳鸯浴。”
“你唔唔唔”
“别乱动,嘿,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上面那小嘴儿了。”
我突然想起了封神榜里那掏出心脏给纣王的比干。
据说他后来化作那空心的柏树,我觉得现在也被挖空了一块,空荡荡的。
今年的雨似乎特别的多,没几天好天气,乌云又阴沉沉的压在脑袋上。
幼年时我十分迷恋剧烈的天气变化。
像瞬间的乌云压顶,迅猛的风,暴烈的雨,以及豆大的雨点砸到滚烫路面上发出的呲呲呻吟,都能让我体内猛然升腾起一种愉悦。
那时候总有许多幻想,感觉自己像是那神话故事里的人物,能从那些极端的气象中汲取力量,又或者感觉自己可以在挥手间造成这样的影响。
我发现我越来越讨厌“人”了,他们愤怒时不如风暴,悲伤时不如雨水,嫉妒时又不如雷鸣。
那次之后的一个来月的时间,我再没发现姨父来过,本应该值得庆幸的事情,我却感到失落起来。
我终于明白,姨父和母亲的事已经是覆水难收了,我已经管不着也没资格去管了。
我开始感到失落是,我开始用带着欲望的眼神偷瞄着妹妹,心痒难耐,却因为姨父的缺席,我再找不到机会在那稚嫩的身体上所以肆意地实践我那肮脏邪恶的想法。
又一个周六的下午。
王伟超进来时淋成了落汤鸡。
这逼拉着长脸,却依旧嘻嘻哈哈。
我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他的眼里透着一股炙热的光芒,掩饰不住的兴奋。
当他说起邴婕的时候,说他听到某某某说,邴婕喜欢成绩优秀的人的时候,联想到他那样的状态,我才仿佛理解了他那种得意的劲头,并报以嗤笑。
母亲一直不喜欢我和他来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开玩笑说,成绩差的你不让,这成绩好的你也不让啊?
她说她觉得王伟超不是些什么正派的人。
虽然母亲对王伟超不怎么待见,但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样子,还是拿出我的衣服给他穿。
电视里正放着新闻,长江迎来了第六次洪峰,一群官兵用门板护送两头猪,在齐腰的水中行进了三公里,最后得到了农民伯伯的夸奖。
我和王伟超都大笑起来,前仰后合。
但母亲却有些心不在焉,然后她说了一声“我回房备课了”就起身离开,到门口时又转身叮嘱道:“别老想着玩,你俩讨论讨论功课,天也不会塌下来。”
我正换台,嘴上随便应了句是,没想到王伟超却站起来说道:“张老师说得对,我刚好有些课业上的问题,能请教下你不。”
我扫了眼母亲裙摆下白皙光洁的小腿,轻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