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猜测道:
“五大剑派皆有宗门,何以不远万里,偏到飞龙城商讨联袂之事。五大剑派联盟不分高低,各派地位相同。这般看来,五大门派谁也不能当做主场。唯有另选客地会面,才彰显各剑派地位相同。”
“五大剑派虽同源同脉,但若谈说起各方利益,定有争执。故而千挑万选,决意来飞龙城解忧楼,更有借第三方调解润滑之意。若有冲突,有德高望重者出言调说,那便大有不同。”
汉擎霄点头道:“不错。武人意气重,有时事情简单。但谁都被脾气顶着,不将话说清楚。因此闹得误会,不愉快之事常有。”
李仙说道:“我料想贺问天自静春道人口中得知此事,便暗有谋划,甚是深远。”
“贺问天先力撮联盟,江湖名望更高。再使五派女眷失踪,借势推给花笼门。下一步他定设法拔除花笼门,大张旗鼓,再扬声势,尽得好名声!”
“众女眷无论巡回与否,花笼门遗害世间。他此举必享盛誉,倘若侥幸成事,他名声焉能不响?”
“五大剑派分居五座高山,彼此均有距离,既已结盟,日后不免以飞龙城为聚点。”
“如此这般,环环相扣…五大剑派与他必然交好!他已同时博得五大剑派的好感。这时他名声既好,又得五大剑派相助。且五大剑派环绕飞龙城,隐隐形成一圈外围屏障。日后筹办盛会,遭敌求援…皆有无数好处,已微微成势!”
王龙、林傲珊、汉擎霄均连连点头。汉擎霄说道:“好智虑,傲珊好好学学。”
林傲珊不住赞扬说道:“小仙表现不错!上次剿灭花贼,也是你用计成功。看来许久不见,越发聪明了。”
李仙说道:“仅是推测。但这贺问天若有称霸之意,该当有此算计。”
王龙敬佩道:“李兄这般才学,只当花贼,未免太过浪费!”李仙说道:“此事另有隐情,此事不好说。”
汉擎霄说道:“若是这般,何以你还没能遁逃?”
林傲珊说道:“是极,贺城主该巴不得你们逃走才是。”李仙点头道:“更该做足大戏,烘托大戏,博得诸多剑派好感,绝不会忽的消失。由杨心枪经办抓贼之事,尽抢风头。”
李仙说道:“倘若我料想不错,他或是遇到某种麻烦,无暇顾及别事了。”
汉擎霄说道:“好!具体如何,我等探探才知。”他取出一金盘,说道:“此物乃摘星司所赐。”他不加详说,只拨动金盘。
金盘内蕴万千刻文,运使复杂至极。李仙观得片刻,便感头晕眼花。汉擎霄忙提醒道:“诸兄莫看,此旁蕴藏无穷算理,不得要义者,观此盘拨转,恐有性命之危。”
李仙说道:“我等四处摸查,且看有无线索!”分散各处探查。
汉擎霄盘拨片刻,忽然凝重道:“啊!此处底下,竟有墓藏。此处墓藏地势,乃是‘九窍龙心穴’。此处乃是其中一窍,本是一大天坑,但被解忧楼封堵了。底下便是大墓。”
李仙问道:“可能设法进去?”汉擎霄说道:“困难了,解忧楼机关复杂,我纵有金盘,难算出分毫。我等若想进墓,需另寻九窍龙心穴的其他窍孔。但其余八窍,恐怕都在城外。”
李仙沉咛:“难道真无计可施?”汉擎霄说道:“除非解忧楼坍塌,可这又何等困…”
正言说间,忽感楼阁震动。汉擎霄立即取出金盘,快速拨动,惊诧说道:“九窍龙心穴…窍穴在变动,且好似是…是人为,哎呦!这解忧楼真要塌啦。”
头顶一株赤木砸下。李仙侧身闪避,眼见楼身狂震,灯台倒塌、玉案粉碎、舞女惊逃、红绸断裂…诸多变动,仅在刹那之间。
李仙游身闪避,忽见林傲珊武学稍弱,将被一木梁压住。王龙、李仙同时施救。王龙距离稍近,轻功不俗,一剑纵劈而去。内炁汹涌,剑炁如浪如涛。
然解忧楼通体木料坚韧胜过玄铁,不惧火烧,不惧刀砍,且厚沉至极。王龙剑虽先至,在木梁上留下不浅划痕,却终究难以化解。
正当林傲珊、王龙均感无望时。见一柄银枪刺来,恍有龙啸之姿,兼有鬼蟒之狰狞。霸气无匹,一枪将木梁捅得粉碎,木屑四处溅洒。
见李仙银枪出袖,实力骇人!王龙、林傲珊、汉擎霄皆不住惊叹,暗道:“好少年,好英雄!”
李仙轮舞枪法,枪尖挂着无形“纯罡炁衣”,一甩一震,周遭落木尽被推向远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李仙说道:“小心!这些木料均非凡物,比铁石更沉!”王龙感激道:“李兄,谢了!”
林傲珊喜道:“好啊,你又厉害啦!”她毫不拖后腿,卯足劲抵御。巨木洒落间,地面忽咚隆一声,解忧楼中心处凹陷一处巨坑。
李仙、林傲珊、王龙、汉擎霄四人顺势跌落坑中。周遭漆黑一片,只觉身体坠落。李仙睁开重瞳,观察三人情况,皆施展轻功缓阻坠势,并无大碍。
忽一刹那,李仙隐约听得深坑中传来一道怒吼,满腔愤怒,却极无计可施般:“温彩裳!贱妇!贱妇!贱妇!”似出自贺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