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暮,文庙。
文庙位于西城,位置与钦天监相对,国子监坐落于附近,庙内供奉着儒家至圣与陪祀的历代圣人先贤。
儒家主旨在治世安民、教化天下,和求长生的修行道不在一个领域,为此文庙这地方,基。。。
晨光如刃,割裂夜幕,洒在北邙山残破的祭坛之上。黑镜碎裂后的余波仍在空气中震荡,丝丝缕缕的怨念化作灰烟升腾,又被初阳蒸发殆尽。谢尽欢抱着叶云迟缓缓站起,她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渗出的血痕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可那双眸子却清明依旧,像是穿越百年迷雾终于看清真相的人。
“她……真的死了吗?”叶云迟声音轻得几乎随风而逝。
“魂飞魄散,至少暂时。”谢尽欢低声道,“但她留下的话,我不敢信。”
南宫烨走近,指尖尚有赤凰命火的余温未散,她蹲下身,轻轻握住叶云迟的手:“你不是她的工具,你是你自己。哪怕她用宿怨蒙蔽你心,你也终究没有交出最后一丝清明。”
叶云迟眼眶一热,泪水无声滑落。
鲁彪建带着众人清理战场,那些由南宫先祖遗骸所化的僵尸已被尽数焚毁,骨幡断裂,黑焰熄灭。然而当他们试图收拢残骸时,却发现其中几具尸骨竟在阳光下悄然融化,化为一滩漆黑粘稠的液体,渗入地底,不见踪影。
“不对劲。”鲁彪建皱眉,“这些尸体……被种下了‘蚀灵蛊’,只要还有一滴血、一根骨留存,冥姬便可借尸还魂。”
“那就一把火烧干净。”南宫烨冷声下令,掌心火焰暴涨,烈焰席卷整座祭坛,连同龙骨与符阵一同焚成灰烬。火光映照她侧脸,坚毅中透着疲惫,仿佛这一战耗尽了她多年压抑的情感。
谢尽欢将叶云迟交给紫苏照料,转身走向那道尚未闭合的地缝。裂缝深处仍传来低沉呜咽,似哀鸣,又似呼唤,宛如远古巨兽在梦中翻身。他取出玉笛,贴于唇边,吹奏一段古老调子??这是他在深山修行时,从一头濒死老蛟口中听来的《龙眠曲》,据传能安抚沉睡中的龙族意识。
笛音悠扬,裂缝中的躁动果然渐渐平息。
“你还真懂龙语?”南宫烨走来,语气微讶。
“不懂。”谢尽欢收起玉笛,“但我听过一位老道士说:‘真正的沟通,不在言语,而在心意相通。’”
南宫烨默然片刻,忽而一笑:“你总是这样,看似随意,实则步步为营。”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谁。”他望向远方龙骨滩的方向,“鸣龙若醒,必引天地剧变。而冥姬临死前说‘这只是开始’,说明背后还有更大的局。”
就在此时,令狐青墨的传讯符忽然自天际飞来,在空中炸开一道金光文字:
>“钦天监测算,今日辰时三刻,龙骨滩地下震源再度活跃,频率与上古‘龙脉共鸣阵’完全吻合。刘庆之推测,有人正以秘法牵引九幽龙魂,意图唤醒‘鸣龙之核’!另,丹阳侯府昨夜遭袭,守卫全数昏迷,唯林婉仪房中留下一枚带血的青铜铃铛??正是百年前镇压鸣龙时所用的‘锁魂铃’之一!”
谢尽欢瞳孔骤缩。
“有人在侯府动了手脚?!”南宫烨怒意顿生,“那是我娘当年亲手布下的结界核心!谁敢碰它!”
“不是别人。”谢尽欢沉声,“是内鬼。早在我们出发前,就有人替冥姬打开了第一道门。”
他猛然回头看向队伍中的几名新来者??那几位戴着镣铐的囚徒,此刻正低头肃立,神情平静。其中一人衣袖微动,露出手腕上一道诡异刺青:一条盘绕的黑龙,双眼猩红,赫然是失传已久的“噬魂宗”图腾!
“拿下他们!”谢尽欢厉喝。
话音未落,那三人齐齐仰头大笑,身形瞬间膨胀,皮肤龟裂,竟从体内钻出三只半透明的恶灵,状如龙首蛇身,口吐黑雾,直扑人群!
“是‘寄魂傀’!”鲁彪建怒吼,“他们早就死了,只是被邪修操控的容器!”
刀光剑影再起,混战爆发。南宫烨双手翻飞,赤凰命火化作火网封锁四方,将两只恶灵逼退焚烧。谢尽欢则疾冲向前,玉笛化剑,一击贯穿第三只恶灵的核心,爆出一团腥臭黑血。
待尘埃落定,三人尸体重重倒地,脸上还凝固着诡异笑容。
“噬魂宗……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被灭门了吗?”紫苏颤抖着问。
“没灭。”谢尽欢冷冷道,“只是转入地下,蛰伏至今。他们一直想唤醒鸣龙,借此颠覆王朝气运,建立属于邪修的新秩序。”
“所以冥姬也只是棋子?”南宫烨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