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高级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照顾的计划减半,跟旱灾依然在持续,秋收的粮食不够有很大关系。
下阳公社开始了第一次用工分来购买粮食,江成还是没了解这个时代的公社制度。工分不够的情况下,是可以花钱买到平均。。。
夜风穿过阿塔卡马沙漠的岩缝,发出低沉的呜咽。苏婉清将阿雅轻轻放平在控制室角落的金属长椅上,用仅存的急救包为她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女孩的呼吸仍不平稳,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深海中挣扎着浮出水面。她的瞳孔时而收缩成针尖,时而又扩散如墨潭,仿佛意识正被无数条无形的线拉向不同的方向。
“我听见了……七百三十二个声音。”阿雅喃喃道,声音干涩得像沙粒摩擦,“一个在哭,一个在笑,还有一个……在唱歌。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他们都在呼唤同一个名字??‘母亲’。”
苏婉清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那手掌滚烫,脉搏跳动的频率竟与自己腕表上的震动隐隐同步。她忽然明白:阿雅不是在接受信号,她正在成为信号本身。吴承恩留下的意识残片、谭明远埋藏的思维波段、还有那些散落在全球各地尚未觉醒的共感者??他们的频率正通过这座刚刚激活的监听塔,在阿雅体内汇聚成一条奔涌的河流。
她抬头看向主控台。全息投影已不再显示倒计时或无人机状态,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动态共鸣图谱。七个节点如同星辰般闪烁,其中两颗已然亮起金光??智利与格陵兰。其余五个仍呈暗红色,但边缘已有微弱的波动,像是沉睡中的心跳正在复苏。
“李维成功了。”她低声说,眼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震颤。不同于之前的系统启动引发的共振,这一次的震动更加规律,带着机械行进的节奏。苏婉清迅速调出地下通道监控画面,只见B7层的维修通道尽头,一队银灰色人形装置正缓缓逼近。它们没有面部特征,头部呈半球状,表面流动着类似液态汞的光泽。每一步落下,都会在地面留下短暂的电磁残影。
“肃清者?改型。”她咬牙,“他们来得比预想快。”
阿雅猛地睁开眼,声音陡然变得异常清晰:“它们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母语核心’来的。它们要切断这里的能量输出,阻止信号扩散。”
苏婉清立刻反应过来。一旦这座塔的能量中枢被破坏,不仅反向广播会中断,连带已经激活的格陵兰节点也可能因失去共振支撑而崩溃。她抓起背包里的便携式增幅器,塞进阿雅怀里:“你留在这里维持频率稳定,我去B7切断它们的导航信标。”
“不行!”阿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种型号的肃清者具备群体智能,单靠物理干扰无法瘫痪。你需要……一个诱饵。一个能让它们误判优先级的目标。”
苏婉清愣住。
阿雅却笑了,笑容纯净得像个孩子:“我就是最好的诱饵。我的大脑现在就像一座活体发射塔,对它们来说,是比任何数据终端都更值得清除的威胁。”
“你疯了?你会被精神剥离的!”
“可如果我不去,整个网络都会崩塌。”阿雅缓缓站起身,指尖轻轻抚过墙壁上的生物导电涂层,“吴老教会我一件事:真正的共感,不是逃避痛苦,而是愿意替别人承担它。你说我是桥梁?那我就该横跨深渊。”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走向电梯井。苏婉清追上去,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场推开??那是阿雅主动激发了体内的共振屏障。她站在升降梯边缘,回头看了苏婉清最后一眼,然后按下下降按钮。
铁笼坠入黑暗。
苏婉清跪倒在地,手指死死抠住地板接缝。她知道,这一刻起,她再也无法保护任何人。这场战争早已超越个人情感、师徒情谊、甚至生死界限。它是关于人类是否还能继续“听见”的终极抉择。
***
B7层,维修通道入口。
阿雅走出电梯时,三台肃清者已呈三角阵型包围而来。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共享同一具躯壳。空气中弥漫着高频嗡鸣,那是认知剥离装置启动前的预热声波,专门针对高敏感度神经结构设计。
但她没有退缩。
相反,她闭上双眼,开始低声吟唱。
那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既不像地球上的任何语言,也不属于已知的音乐体系。它更像是某种原始的振动模式,源自地核深处,又似宇宙背景辐射中隐藏的节律。随着歌声扩散,墙壁上的生物涂层竟开始发光,如同亿万微生物同时苏醒。
肃清者的步伐迟滞了一瞬。
紧接着,第二波攻击降临??不是武器发射,而是信息洪流。三台机器同时释放出伪造的记忆片段:童年庭院、母亲呼唤、雪地脚印、断线风筝……全是人类最易产生情感共鸣的场景。这是“心灵花园”AI的终极战术:用虚假的温情瓦解真实的情感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