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源接过铜钱,满脸震惊。
一旁的蔡氏看过之后,也不禁惊讶起来,言道:“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乾坤铜钱吧?”
蔡康震惊。
乾坤铜钱?
盘弄铜钱,手握乾坤!
那门外的来人??
但怎么可能,镇国公不是在东海三岛杀倭人呢?
蔡源急切地向外走,见蔡氏没跟上,喊道:“同去!”
蔡氏见此,赶忙跟随。
门开了。
蔡源看着顾正臣,眼眶顿时湿润了,作揖道:“顾堂长!”
顾正臣点了点头,看着依旧身着白色粗麻布的蔡源,上前拍了拍蔡源的胳膊:“我来看看。”
蔡源再行礼:“怎敢劳烦顾堂长亲至,请。”
顾正臣迈步走了进去,严桑桑、林白帆、马三宝跟了进来。
“按照时间算,你们身上的斩衰服也该脱了吧?”
顾正臣言道。
按照与死者血缘亲疏,丧服分五等,粗麻布的斩衰、稍细麻布的齐衰、熟麻布的大功、较细麻布的小功、细麻布的缌麻,其中斩衰为至亲服饰。
不同丧服,服丧时间不同,斩衰二十七个月,大功九个月,缌麻三个月。
蔡昭死于洪武十八年五月,作为至亲,蔡源服丧二十七个月,洪武二十年八九月也该结束了。
蔡源回道:“想着过了年,再除丧服。”
顾正臣伸手,蔡源将铜钱归还。
祠堂。
林白帆、马三宝将纸钱等放下。
顾正臣看着蔡昭的牌位,叹了口气:“当年我为了调查真相,以身入局,结果害了你的父亲。后来一直忙着北伐、东征事,总没有空来看看,如今诸多事了,来添几炷香。”
蔡源擦了擦眼角:“顾堂长不必心怀愧疚,父亲在天之灵,知顾堂长无碍,想来也会欣慰,更不会有半点被牵连的埋怨。”
顾正臣接过香,插在了香炉里,轻声道:“他不埋怨是他的事,我终究还是自责。”
蔡源看着沉默中追思的顾正臣,低下了头。
想当年,父亲为了自己不学无术可是费劲了心思,找了多少先生都被赶走了,后来被送去了格物学院,这才迎来的蜕变。
自己的所有改变,都来自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是??
很难想象。
顾正臣东征,火烧京都的消息才送到朔州,官场风波就要起来时,顾正臣却已经出现在了山西。
说到底,还是消息太过闭塞了,不出门,也谢绝了来客,只靠着金陵掌柜偶尔送一次消息。
顾正臣转身,走出祠堂。
蔡源跟上,问出了心中疑惑:“顾堂长为何会出现在山西,这个时候,即便是征东结束,那也应该班师回朝,在金陵等待封赏才是。”
“封赏,呵呵,那么多人恨不得我死,这封赏怎敢讨要。”
顾正臣淡然一笑,走向一旁的粗老大槐树,坐在了冰冷的石凳上:“蔡源,我来,一是看看你父亲,二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做好接手两厂两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