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蜂同学,欢迎你!”
“既然选择独自来这里,看来是做出了相应的判断了吧。”
是厕所里面出现过的那个人,她不仅留下了‘真相’,也留下了联系的地址。
食蜂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冷漠道:“。。。
虹桥消散后,归舟号缓缓驶入星域交界处的虚无之带。这里没有星辰,也没有引力锚点,时间仿佛被拉成细丝,悬在意识边缘。船舱内一片静谧,唯有中央那枚源种残片仍在微微震颤,像一颗沉睡的心脏正试图重新搏动。
小芜蜷缩在窗边,手指贴着冰冷的玻璃,望着外面混沌的灰白。“姐姐,”她轻声问,“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那些人……还记得我们吗?”
小禾正在整理行囊,闻言停下动作。她走到小芜身旁,将一件旧毛衣披在女孩肩上??那是阿芜留下的,洗得发白,袖口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茉莉。“记得。”她说,“只要有人还在喝‘记得汤’,就没人能真正忘记。”
话音刚落,船体忽然轻轻一震。陈砚从控制台前抬起头,眉头紧锁。“不对劲,”他说,“我们本应进入跃迁状态,但导航系统显示……我们没动。”
“什么意思?”林远舟站起身,手按在墙上稳住身体。
“意思是,”陈砚调出全息投影,一道扭曲的波纹在空中展开,“整个飞船已被某种意识场包裹。它不是阻止我们前进,而是……让我们停留在‘出发’与‘抵达’之间的缝隙里。”
小芜突然睁大眼睛:“我知道这是哪儿。”
所有人都看向她。
“这里是‘未说出口的话’存放的地方。”她喃喃道,“妈妈说过,有些话太重了,活着的人说不出口,死去的人又听不见,它们就会飘到这里,变成风,变成梦,变成半夜醒来时胸口那一阵闷痛。”
空气骤然凝滞。
片刻后,舱壁上的金属板开始泛起涟漪般的波动,像是水面上倒映的月光被风吹皱。一行字迹缓缓浮现,笔画颤抖,仿佛书写者正承受巨大痛苦:
>“我想告诉你,那天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我在路上救了一只被车撞伤的猫,耽误了时间。
>可当我赶到医院,你已经闭上了眼。
>后来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能快一点……哪怕只快一分钟……”
林远舟猛地捂住嘴,脸色煞白。
“这……这是我父亲临终前最后一通电话的留言。”他声音沙哑,“我没接。我以为他又喝醉了胡言乱语。可直到葬礼那天,我才在手机备份里发现这条语音。”
更多文字接连浮现,如雨滴打在湖面:
>“女儿,爸爸不该把你送去寄宿学校。你说想留下来陪我,我是怕拖累你……”
>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现在你说你要结婚了,我只能祝你幸福。”
>
>“妈,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只是……怕你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失败的儿子。”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在人心上反复割划。
小禾闭上眼,泪水滑落。她知道这些不是幻象,而是无数世界中亿万生灵未能传递的情感残响,汇聚于此,等待一次回应。
“源种不只是点燃火灶的工具。”她低声说,“它是桥梁,连接所有断裂的关系、错过的时机、沉默的爱与悔恨。”
陈砚盯着数据流,忽然惊呼:“等等!这些情绪信号……它们在重组!频率和地球上共食仪式完全一致!有人……或者有东西,正在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它们!”
就在这时,归舟号的引擎自行启动,却没有向前推进,反而向后退去??退回地球轨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