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阑琛用手探了探顾阳额头，“不烧了”，收回手又低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阳耳根发烫，抿着唇摇头。他总不能说，下半身酸麻得像是没了知觉。黎阑琛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像是看穿了他的掩饰，却没戳破。
“刚刚是以为我走了吗？”
顾阳不答，黎阑琛知道他面子薄，也没继续逗他，只是搅动着碗里的粥。
粥熬得绵软，鱼片雪白，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舀起一勺，黎阑琛先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
“谢谢。”顾阳小声说。话音刚落就看见黎阑琛喂粥的动作一顿，引得顾阳抬头望了黎阑琛一眼，却发现这人皱起眉头，表情严肃。
“小阳。”黎阑琛放下碗，忽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左胸。隔着一层棉质布料，顾阳感受到掌心下有力的心跳，“你听得到吗？它现在跳得很快。”
顾阳指尖微微发抖。黎阑琛的心跳确实又快又重，像擂鼓般撞击着他的掌心。
“因为你，它才会这样激烈地跳动。”
黎阑琛赤裸裸的情绪展示让顾阳不知所措，从母亲将他送到阿婆家，叮嘱他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时，他就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谢谢”“对不起”“麻烦了”之类的话，他经常说。
“我煮粥是因为想照顾你”，黎阑琛声音低下来，带着顾阳从未听过的柔软，“不是出于礼貌，也不是义务。”
顾阳看见黎阑琛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太多情绪。昨夜情动时黎阑琛也曾露出这样的表情，在他耳边喘息着喊他名字，让自己叫他“阿琛”，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任性，可以……”黎阑琛突然卡住，像是不习惯说这么长的话，“可以不用对我这么礼貌。”
顾阳鼻子一酸。他习惯了压抑，习惯了讨好，习惯了把所有的渴望都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可现在，黎阑琛却站在门外，耐心地、固执地，一遍遍撬着他的锁。
顾阳慢慢挣脱开黎阑琛的手，没看见那人脸上的失落，只是低下头，“我知道了。”他最终很小声地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黎阑琛眼睛立刻亮起来，像是得到什么珍贵的承诺。他重新端起碗，这次顾阳没有道谢，只是顺从地张开嘴。粥的温度刚好，鱼片鲜嫩，米粒熬出了胶质，滑过喉咙时带着微微的甜。
“还疼吗？”黎阑琛突然问，手指轻轻拂过他锁骨上的红痕。
顾阳耳根瞬间烧起来。昨夜记忆如潮水回涌，黎阑琛扣着他手腕将他压在床上，身下用力的同时还用牙齿磨蹭那块敏感皮肤，在他耳边低笑说“忍一忍”。
昨晚，他痛呼出声，可看黎阑琛沉浸其中的样子，他也不想放开，便随着黎阑琛去了，现下突然被问起，顾阳也只是摇摇头，“没有，还好。”
“看来还是弄疼你了。”黎阑琛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我没事，能受得住，而且”，看着黎阑琛内疚的样子，顾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实话实说：“我、我喜欢的。”
“真的？”
顾阳点头，黎阑琛的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小阳，昨晚我也很喜欢，我不是故意的”，黎阑琛有些语无伦次，“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
“你说了不道歉的。”顾阳打断他，鼓起勇气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你自己先犯规了。”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这种带着小小埋怨的语气，是他从未对黎阑琛用过的。空气凝固了一秒，然后他看见黎阑琛唇角扬起，眼底像落尽是笑意。
“我的错。”黎阑琛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那…将功补过？”
未等回答，黎阑琛的吻就落在顾阳眉心。
这个吻太温柔，与昨夜充满占有欲的索取截然不同，顾阳睫毛轻颤，胸口泛起一阵酸胀。
黎阑琛把空碗放到一旁，掀开被子躺进来时带进一丝凉气。顾阳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黎阑琛瞧准时机，落下密集的吻。
顾阳偏头想躲，黎阑琛却偏不让，不仅如此，手上动作还不老实，四处点火，顾阳受不了这人的撩拨，出声求饶，“阿琛，我不行了。”
昨夜留下的红痕在触碰下隐隐发烫。黎阑琛的指尖沿着顾阳的脊椎下滑，在某个位置突然用力，顾阳顿时整个人瘫软在枕头上。
“我知道，所以只做一次。”
顾阳想告诉黎阑琛自己真的很累，想休息，可他不想在此刻扫了黎阑琛的兴，也就纵容黎阑琛胡来。
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供电，黎阑琛抬手按下总控开关，灯光霎时全数绽放，刺得顾阳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