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顾阳抬手去挡，腕骨却被钳住，黎阑琛的指节卡进顾阳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黎阑琛的唇瓣碾上顾阳手背。
“小阳，我要看着你。”两人胸膛相贴，黎阑琛用虎口抵住顾阳下巴，“我要看着你瞳孔散开，嘴里只能喊出我的名字！”
“别说了。”黎阑琛直白的话语让顾阳脸羞得通红。黎阑琛看着轻笑一声，“好，我不说，只做。”
又一番云雨后，顾阳蜷缩在凌乱的被褥间，空气中弥漫着腥臊的气息，提醒着顾阳这间房里刚才发生过的事。
黎阑琛离开前随手扯过被子搭在顾阳身上，顾阳望着床的另一侧，伸手摸向身旁，床单微凉，枕头凹陷。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混合着食物香气飘进卧室。
许是知道黎阑琛还在，此刻顾阳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撑起身体，浑身的酸痛和下身的肿胀感让人无法忽视。
床笫之间，黎阑琛蛮横不讲道理，但顾阳也在其中品出了欢愉，黎阑琛拥着他，一遍遍说着对他的喜爱。
顾阳重重吐出一口气，耳根已然发热，他不能再想了。
正准备起身，布料摩擦过胸口时带来的刺痛感让顾阳不得不小心动作。不过，还好结束后黎阑琛给他按了摩，又特地跑到药店买了药回来给他上药，这才大大减少了顾阳的不适感。否则，这两天他都别想下床走动了。
顾阳小心挪到衣柜前，套了件T恤来到厨房。
黎阑琛背对着门口切菜，听见脚步声，放下手中的菜刀，轻轻揽过顾阳的腰，“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顾阳点头。
“先去客厅等会儿，宝贝儿”，黎阑琛松开顾阳，顺便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菜马上就好了。”
对于黎阑琛这样亲昵地称呼自己，顾阳有些不适应，同手同脚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神又不自觉地看向厨房。
黎阑琛在床上的强势虽不同于公司那冷面阎罗的形象，但他此刻系着围裙做饭的样子，倒与平常判若两人。
“准备吃饭。”黎阑琛端着一盘青菜出来，用下巴指了指餐桌，放下菜后，又去厨房拿菜。
顾阳乖乖坐下，目光却忍不住追随那道背影。
昨天早上，黎阑琛在得知他生病后二话不说赶来照顾，夜里突然停电，他们两个在黑暗中稀里糊涂地睡到了一张床上。现在那人又在厨房里为他忙前忙后，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可顾阳还是胸口发闷，他和黎阑琛连正式关系都没确定，就先上了床。虽说他不是矫情的人，但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确实让他如鲠在喉。
如果黎阑琛做这些只是为了得到他的身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疼得他呼吸一滞。明明最开始是黎阑琛向他要一个追求的机会。现在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让顾阳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
他向来把感情看得很重，要么清清楚楚地开始，要么干脆不要。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让他如坐针毡。
等所有的菜上齐之后，黎阑琛给顾阳夹了菜，“来尝尝？”
顾阳发着呆，直到黎阑琛出声才回过神来，“哦、好。”
“好吃么？”
顾阳点点头，腮帮被食物塞着鼓了起来。黎阑琛轻笑一声，伸手抹掉他嘴角的饭粒。顾阳僵在原地，看着对方将手指含入口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在他看来，黎阑琛年轻有为、帅气多金，怎么会看上这样平凡的自己？不会真的只是身体的吸引吧？顾阳低头看看自己，宽松的棉质白T，发黄的领口泛着洗涤多次的痕迹，下身是一条浅灰色家居裤。
顾阳怎么看怎么觉得刚才的自我评价十分中肯，他真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顾阳想不通，所幸埋头扒饭，试图忽略对面投来的灼热视线。
黎阑琛见顾阳吃得香，一个劲给他夹菜，碗里早已堆起了小山。顾阳看着已经彻底装不下的饭碗，出言阻止，“你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吃。”
“我已经吃饱了。”黎阑琛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还直愣愣地看着顾阳。
看着黎阑琛炽热的眼神，顾阳饶是反应再慢，也在其中品出了一丝暧昧。可这丝暧昧在现下让顾阳愈发混乱，他心不在焉，装作没听懂其中的含义，“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黎阑琛观察了顾阳好一会儿，突然出声，“小阳，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顾阳停住夹菜的动作，就连嘴里的食物都忘记咀嚼。
“现在这样，已经代表你接受我了，对吗？”
顾阳收回夹菜的手，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可有时沉默也是一种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