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的四百多人是这几千人里面的吗？
你是怎么死的，被他们杀的吗？
……这群心若蛇蝎的所谓正道之士，这种随意揣测围攻你的修仙之徒，当真值得你护吗？
嗯？
三清真君。
“入梦。”陆北泽吐纳几周，也就平稳了气息，“这里离修真界远，就算是低阶的‘入梦’，也不应当出现。“
见陆北泽竟是提也不想提，陆南川沉着脸道：“你杀了四百多人就是这时候杀的？”
入梦低阶妖物，没什么灵智，靠人的怒、哀、恶、欲等等情绪而生，所以经常会侵入人的神志之中，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环境，一般凡人是觉察不到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和做一场噩梦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有人做着做着就惊惧而死了，入梦就能获得更肥厚的养料。
但陆北泽和陆南川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入梦以为陆北泽一介凡人，隐隐又有点仙气，自然盯了他作为目标。
而幻境一但产生，便把陆南川也拉入里面了。
陆北泽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撇过头没说话。
但陆南川明显心情不好，那双红眸沉得要低血一般，脸上半点笑意也无，那种最敷衍的勾唇都懒得。
他上前一步，捏住陆北泽的脸，寒声道：“这三千人能伤到你？你是在用脚拿剑吗？还是如我所看的，只守不攻？你好能耐啊，三清真君，都被你徒子徒孙欺负到脸面上了，还能端着那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惺惺作态，真让人恶心！”
此时陆南川是真的被磨光了耐心，出口嘲讽，另一只负在背后的手却青筋暴起，护腕上印刻的小蛇不安分扭动着，蠢蠢欲动地想要跳跃下来。
陆北泽握住陆南川手腕，皱眉。
反正一直听陆南川说狠话说惯了，再难听的都听过，不过——
“你看到什么了？”
“三清山颠，你被一群人追着喊打喊骂啊，还能是什么。”陆南川气到极致，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带着血般的甜腻，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感。
他好想、好想、好想……
把那群人……
统统都杀了！！！
“……”陆北泽沉默许久，摇摇头，“看到我那么狼狈，魔尊应当很高兴才是啊。”
事实上，陆南川根本就不知道陆北泽到底如何，伤得多重，而陆北泽却以为陆南川看的足够多。
……狼狈？
陆北泽心高气傲，哪里承认自己狼狈过。
除非……
除非真的是，狼狈到极致，落魄到极点，被踩入尘埃，踏为泥泞。
强者无计可施的脆弱比弱者的倔强更引人垂涎。
修真界里，不知有多少腌臜的人，想要把陆北泽那身傲骨折断，想让他低下头颅，想看他屈辱的泪。
不得不说，两人的这副皮相，是绝佳的。
陆北泽那张脸，配着周身宁折不屈的气质，实在是……
太过于招蜂引蝶了。
因此昔年陆南川没少偷偷摸摸地替他挡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