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仙子芳名?”燕寒问道。
许德?没有开口,叶凡笑着道:“燕兄打听在下道侣芳名作何?”
“她是你道侣?!”
燕寒闻言顿时讶然。
周围之人也议论纷纷,一个如此惊艳绝伦的仙子竟然。。。
风沙在极西荒漠上低语,如亡魂的呢喃。那块铁牌沉入黄沙深处,仿佛从未存在过。可就在它彻底被掩埋的一瞬,一道微不可察的光纹自地下蜿蜒而出,像根细小的藤蔓,穿过千层积沙,悄然攀向远方。
与此同时,林庄桃林中的新树??紫金双色花开正盛??忽然无风自动。花瓣纷扬间,一缕幽香随气流盘旋而起,竟凝成一线淡影,直冲夜空。这影子不似人形,却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如同母亲轻抚孩子的额头,又似老友临别时那一声未出口的叮咛。
祠堂内,族谱静静摊开于案上。林小芽每日清晨必来执笔录事,虽年仅十岁,但眼神清明得不像孩童。她伏在案前,正欲写下昨日村中一位盲婆婆为迷路旅人引路三里之事,忽觉纸面微颤。墨迹未干的“盲”字边缘泛起金波,继而整页文字如水荡漾,自行重组。
一行新字浮现:
>**“东海水浊,舟已覆;然歌未止,灯尚明。”**
小芽心头一跳。这不是她写下的,也不是爷爷留下的批注。这是……族谱自己说的。
她抬头望向窗外,天边尚有残星。远处村落依旧安眠,可她忽然觉得,这片土地所承载的记忆,远比族谱记载的还要厚重。那些未曾抵达林庄的名字,那些没有归途的背影,是否也在等待一句“我还记得”?
她轻轻合上族谱,转身走出祠堂。晨露沾鞋,桃花拂袖。她在桃树下站定,仰头望着那株紫金花树,低声问:“姐姐……你还听得见吗?”
无人应答。但一阵清风穿林而过,卷起几片花瓣,在她身前缓缓打了个旋,又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像是一种回应。
***
三个月后,东海之滨,渔火点点。
李阿福带领全村孩童,在沙滩上摆出巨大的图案:一本打开的书,中央写着《传薪辞》第一句??“薪尽火传,心光不灭”。他们点燃篝火,齐声吟唱。歌声随海浪起伏,传至深海。
海底某处,暗流涌动。一座沉船残骸半埋于泥沙之中,船身上依稀可见“归路人?第三批”字样。船舱内,一盏锈蚀铜灯突然微微震颤,灯芯处竟有一丝蓝焰悄然燃起,虽弱如萤火,却顽强跳动。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林庄祠堂,族谱再次震动。林小芽正在誊录一则消息:西北边陲一名戍卒临终前将最后一块干粮塞给敌军伤兵,并说:“我娘说过,饿着肚子的人不该再承受恨。”
正当她落笔之际,族谱猛然翻页,停在空白处。金光流转,浮现新句:
>**“死生无界,愿火有根;
>有人记得,便是归程。”**
小芽怔住。她忽然明白,族谱早已不只是记录者的工具,而是千万心光汇聚而成的灵体。它会自己寻找需要被记起的人,会主动呼唤那些散落在天地间的残念。
她提笔,在这句话下方添了一行小字:“此言非我所撰,乃族谱自述。”
话音刚落,窗外雷声隐隐。乌云压顶,却不下雨。一道青紫色电光划破长空,直击桃树顶端。刹那间,整棵树爆发出柔和金光,枝叶间浮现出无数细小符文,竟是《传薪辞》全文!
符文升腾而起,化作光雨洒落全庄。每户人家门前灯笼骤亮,灯火颜色由红转金,仿佛被某种力量唤醒。孩子们惊醒跑出屋外,指着天空欢呼:“星星下来了!”
而在林念墓前,一块原本普通的石碑,此刻竟渗出温润光泽。碑面浮现两行新刻之字:
>“他曾执笔,只为不让任何人走成虚无。
>如今他亦被记住,故不再离去。”
***
五年过去。
天下已无“归路人”之名,却有无数人默默践行着那份不曾言明的誓约。江湖游医行走四方,不收诊金,只求病人讲一件温暖往事;书院学子毕业离校,必在墙角留下一封信,写给未来某位迷茫的后来者;甚至连盗匪山寨中也传出奇事??一群悍匪劫掠富商后,竟将赃款分予沿途饥民,并在墙上题字:“我们也想被人记住一次。”
这一日,林小芽已满十五岁。她正式接任族谱执笔者之位。仪式简单,却庄重无比。全族齐聚祠堂,万灯齐明。她跪于案前,双手捧起族谱,轻声道:“从今日起,我不再是林念的孙女,而是所有被遗忘者的守灯人。”
话音落下,族谱金光暴涨,一页页自动翻动,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停在最末。一行新字浮现:
>**“南岭有井,深不见底;投石无声,因下面全是名字。”**
众人皆惊。南岭?那是南方群山中最神秘之地,传说中有口古井通往地府,凡投物其中,皆无回响。历代朝廷曾多次派人探查,皆以失踪告终。
小芽却神色平静。她早知这一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