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招以退为进,逼迫苏?不得不做出选择,而苏?,则是把问题抛给了薛泽。
薛泽叹了口气:“无论走还是不走,都不急着在今天。兰生,你待会儿将太后劝下来,就说好不容易回宫一趟,让她再多呆几天。。。。。。”
薛泽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轰隆作响之声,而后电闪雷鸣,不消片刻,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这雨来得又快又急,还伴随着大风,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混合着呜呜作响的狂风,人说话都快听不清了。
但这一场大雨,对。。。。。。
夜阑人静,昭华殿的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映得苏?的脸庞忽明忽暗。她坐在案前,手中摩挲着那本承熙亲笔抄写的《心经解义》,指尖缓缓划过最后那行字??“我只是苏?的儿子,大周的太子。”心头一热,却又似有寒针轻刺。
她知道,这场胜利太过脆弱。
祈雨之后,百姓称颂、百官归心,连北境使团也悄然退去。可她清楚,那些盲眼僧侣跪下的不是承熙,而是他们心中尚未熄灭的“神火”。而那火种,依旧藏在天下某个角落,静静等待重燃之机。
绿芙端来一碗安神汤,低声道:“娘娘已三日未眠,殿下如今安稳,您也该歇息了。”
苏?摇头,目光落在窗外梨花上。“安稳?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不是刀兵,不是政争……是更深层的东西,像是从人心最幽暗处爬出来的影子。”
话音未落,殿外忽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小太监跪地禀报:“启禀贵妃娘娘,钦天监正紧急求见,说星象有异,紫微垣偏移半寸,帝星晦暗,辅星却现血光!”
苏?眸光一凛。
紫微为帝宫,主帝王命途;辅星则指储君。血光现于辅星,预示太子将遭劫难。
“宣他入内。”她起身披衣,声音沉稳如铁。
片刻后,钦天监正白须垂胸,神色凝重地步入殿中,双手奉上一幅星图。“娘娘请看,此乃昨夜子时所录。不仅紫微偏移,更有‘荧惑守心’之兆??火星滞留心宿,此为天下大乱、君臣相疑之象。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观星台地下震脉频动,似有地气逆行。老臣斗胆直言,恐有人以秘术扰动天地气运,欲借星力改命。”
苏?沉默良久,忽然问:“西南方向,可有异象?”
监正一惊:“娘娘如何得知?今晨探报,滇南雷鸣山一夜之间草木尽枯,溪水逆流,当地土人皆言‘圣女归来’,已自发设坛祭拜。”
她闭目,脑海中浮现出那幅壁画??金瞳少年立于云端,脚下万民朝拜,身后烈焰焚天。
乌兰朵的魂灯重燃,绝非偶然。
“传薛泽。”她睁开眼,“我要他知道,南疆九峒已开始集结。另外……查李崇文幼子下落。”
绿芙迟疑:“娘娘,此事是否牵连太广?李家早已覆灭,其子不过五岁孩童……”
“五岁?”苏?冷笑,“你以为玄照教的布局是从今日开始的吗?十年前他们就在等这一刻。一个被道士带走的孩子,一面能‘重写因果’的命格镜??这可不是复仇,这是篡命。”
翌日清晨,薛泽匆匆入宫。
他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显然彻夜未眠。“娘娘,李崇文之子确已被救出牢狱,但押送途中失踪。沿途守卫全数中毒身亡,尸身呈青灰色,唇角带笑,似死于极乐幻境。”
“迷魂散。”苏?冷冷道,“南疆乌族古药,服者临死犹以为登仙。他们用孩子做引子,是要唤醒某种血脉共鸣。”
薛泽皱眉:“您的意思是,他们想通过这孩子与承熙建立联系?可两人并无血缘……”
“不需要血缘。”苏?站起身,走向殿中悬挂的一幅舆图,“玄照教信奉‘命格相契胜于骨肉相连’。只要命盘相似、八字共振,便可借镜引魂,强行嫁接灵魂。那面‘命格镜’,就是他们的钥匙。”
她指尖点向西南:“他们在复刻当年乌兰朵做的事??只不过这一次,目标不再是让承熙成为玄照容器,而是……彻底替换他。”
薛泽倒吸一口冷气。
若承熙的灵魂被置换,哪怕外表不变,内在已是另一个存在。届时他仍会仁政爱民、为民祈雨,甚至比从前更完美??可那已不是她的儿子,而是玄照借壳重生的傀儡。
“必须毁掉命格镜。”薛泽咬牙。
“不行。”苏?摇头,“贸然摧毁,反而可能触发反噬,导致承熙神识崩解。我们必须找到镜子所在,然后……用真正的‘真名’将其封印。”
“真名?”
“每个人出生那一刻,天地都会为其赋予一个隐秘的名字,藏于星轨之中,唯有通晓‘天语’者才能窥见。这个名字,才是真正主宰命运的核心。若能在命格镜映照之前,以真名称呼承熙,便能斩断一切外力干扰,让他彻底脱离轮回宿命。”
薛泽震惊:“可谁能知晓太子的真名?这可是传说中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