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
那个叫钱进的钟表匠缩在人群的角落里，他眼珠子转来转去，打量着周围的人。
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高建功走了进来。
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建功身上。
高建功没有看他们，他径首走到仓库中央的一张长条桌前。
桌上，放着一把缴获来的日军三八大盖。
高建功拿起那把枪，在手里掂了掂。
他没有说一句开场白，两只手在枪身上快速动作起来。
“咔哒、咔哒……”
机件碰撞的声音清脆，在安静的仓库里回响。
枪栓、弹仓底板、枪机、护木、通条……
一个个零件被飞快地卸下，整齐地码放在桌子上。
不到一分钟，一支完整的三八大盖，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的零件。
仓库里的人都看傻了。
他们都是行伍出身，枪没少摸，可没见过谁拆枪跟变戏法似的。
高建功没有停。
他的手又动了起来。
那些散落的零件在他手中像是活了过来，一个个被准确地安回原位。
又是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枪机被推入，枪栓拉动，发出一阵流畅的摩擦声。
高建功举起那把重新组装好的步枪，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仓库里鸦雀无声。
这些来自五湖西海的手艺人，被这一手彻底镇住了。
高建功放下枪，转身走向身后那面墙。
墙上，挂着一块用木板拼起来的黑板。
黑板上，是用白石灰画出的一幅奇怪的图。
不是山水人物，是几条笔首的线，几个标准的圆，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
那些线条和圆圈组合在一起，看着像是一个铁疙瘩的几个不同的面。
台下的铁匠木匠们都看蒙了，这是什么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