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睁开双眼，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眼球生疼。身下不是熟悉的硬板床，而是足以容纳五人的定制水床，随着我的动作微微荡漾，如同漂浮在云端。
"周总，您醒了。"
声音从床侧传来，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三步之外。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领结端正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双手托着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现磨的蓝山，按照您一贯的口味，不加糖，加三分之一奶。"
我下意识接过骨瓷杯，手指触碰到杯柄时，被那细腻的质感惊到——这比我家的碗碟精致十倍不止。咖啡香气钻入鼻腔，唤醒了我混沌的思绪。这不是梦，至少不是普通的那种。
"现在几点？我在哪？"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上午九点十五分，周总。您在佘山庄园的主卧。"管家模样的男子微微欠身，"您的私人飞机己经准备好，随时可以飞往马尔代夫。医生说海岛空气对您的偏头痛有帮助。"
我赤脚踩在意大利进口的羊绒地毯上，每一根绒毛都轻柔地抚过脚底。落地窗外，是占地三千平的私人花园，中央喷泉随着交响乐变换水柱造型。远处，几位身着比基尼的模特正在无边泳池边嬉戏，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这是在哪里？"这个问题我己经问过自己太多次。
管家露出困惑的表情："周总，这是您在佘山的庄园啊。您昨晚刚从瑞士回来，不记得了吗？"
衣帽间的大门自动滑开，眼前的景象让我呼吸一滞。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展示柜，左边陈列着数百套定制西装，按色系从浅灰到深黑整齐排列；中间是各色休闲装与运动服；右边则挂满了各式礼服。每套衣服下方都配着相应的皮鞋——光鳄鱼皮的就有二十多双。
一面墙专门用来展示腕表，百达翡丽、江诗丹顿、理查德米勒。。。每一块都躺在独立的保险柜中。另一面墙则是车钥匙展示区，布加迪、柯尼塞格、帕加尼等超跑标志在射灯下熠熠生辉。
"周总，您今天要穿哪一套？"管家问道，"Gucci的创意总监特意为您准备的新款，还是继续穿您钟爱的TomFord？"
我随手拿起一件深蓝色西装，内衬上绣着一行小字："金钱永不眠"。这五个字让我手指一颤，某种熟悉的恐惧爬上脊背。
早餐在花园的玻璃穹顶下进行。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料理，北海道空运来的海胆配阿尔巴白松露，佐以香槟杯中的鲜榨橙汁。管家介绍说，橙子来自我的私人果园，每棵树都有专人24小时看护。
"周总，今天十点半有视频会议，讨论非洲钻石矿的新矿脉。"秘书递上镶金边的iPad，"预计市值将增加30亿。"
我翻开电子文件，数字在我眼前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一张张黝黑的面孔——那是矿工痛苦的表情。文件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我确信那是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