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靛蓝色藏袍，腰间挂着一串铜铃，跑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叫卓玛。"她喘着气说，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您一眼能看出病症，一定是真正的门巴（藏语：医生）。"
我警惕地打量着西周："你爷爷在哪？"
卓玛指向城西："在药王庙，他病了三个月。"
富贵扯了扯我的袖子："哥，会不会是。。。"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随便跟陌生人走太危险。但卓玛的眼神让我想起阿青，那种为了亲人可以付出一切的倔强。
"带路吧。"我说，"不过要快，别让刚才那伙人追上来。"
卓玛带我们穿过几条小巷，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她拐进一条隐蔽的小路，前方出现一座破旧的庙宇，门楣上挂着"药王庙"的牌匾，字迹己经斑驳。
推门进去。
正殿供奉是天皇伏羲、地皇神农氏、人皇轩辕氏，世称“三皇”。
右侧是孙思邈，左侧是李时珍。
东西两侧附祀的是中国历代十大名医。
右侧依次是：岐伯（上古）、扁鹊（春秋）、张仲景（汉代）、华佗（汉代）、王叔和（魏晋）。
左侧依次是：雷公（上古）、淳于意（汉代）、葛洪（魏晋）、陶弘景（南朝）、皇甫谧（魏晋）。
正殿前坐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阳光下捣药。
看到我们，老人放下药杵，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爷爷，大夫来了！"卓玛小跑过去。
老人颤巍巍地站起来，向我行了个礼。
我回礼。
他的藏袍洗得发白，但脖子上挂着的天珠却油润光亮，显然经常。
"门巴，请看看这个。"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层层揭开后，露出一截发黑的手指，"三个月前采药时被蛇咬伤，截掉之后，我身体一首不好。。。"
我凑近检查，伤口己经溃烂发臭，但奇怪的是，腐烂范围始终局限在指尖。更奇怪的是，伤口边缘呈现规则的锯齿状，完全看不到蛇牙留下的痕迹。
"这不是蛇咬的。"我皱眉，"是人为的毒伤，您得罪过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