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你很久了。”
龟丞相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缓。
没有波澜。
“从你踏入龙宫的那一刻起。”
阿飞的瞳孔瞬间紧缩。
胸腔里的心脏，猛烈撞击着肋骨。
“昆仑派的小道童，修为平平。”
龟丞相那双浑浊的眼珠，转向阿飞。
他似乎要将阿飞从头到脚、由内到外看个透彻。
“却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
“你不好奇那些奇珍异宝，不羡慕那些仙家法器。”
“你的眼睛，只看那些活物。”
“比如，门口那两扇蚌精，比如花园里那些活珊瑚。”
“能以金丹修为，催发血珊瑚母株积攒千年的生命与怨念，却不被其反噬心神。”
“小友，你不是凡人。”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
阿飞的心脏，几乎被敲碎。
他最大的秘密，竟然被这个老乌龟一眼看穿。
手心己满是冷汗。
阿飞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平静。
他静静听着。
随后，他听到了此生最荒谬的一句话。
“月光宝盒放在这里，只会给东海招来灾祸。”
龟丞相将手中的木盒，轻轻向前递出。
“我，可以给你。”
轰！
阿飞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幻听了吗？
一个现行窃贼，被失主堵在赃物面前。
失主不仅不报警，反而要把赃物硬塞给贼？
这是何种道理？
阿飞死死盯着龟丞相的眼睛。
他试图从那片深不见底的浑浊中，找出哪怕一丝戏谑。
或者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