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花钱,咱自己带的钱真的就在迅速减少。
金正儒老先生安排了人,住在同一酒店,按说是能补贴上的。可办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一个人。光是外贸和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就有六个,再加上翻译,八个人呢。
他们这一行就是住在好的酒店里,啃着干面包。
别说四爷从外援手里拿钱不方便,也不说四爷身上的钱逐渐在消耗,可就算他私人有钱、能弄来钱,也不能往公事里搭钱,事不是这么办的。
而大家出门的开销也不是不限制的,给多少钱的活动经费也是有限的,光是请一些人员在外面吃饭,经费就已经消耗大半了。
而今晾了三天,他们八个人在酒店吃了三天的干面包,喝了三天的冷水了。
陪着出来的是外贸部门的张九龙张处,两人还在一个标间里住着。
这位四十来岁,这会子拍着肚子:“小金呀,饿了吗?”
四爷:“……”那破面包,一口都不想吃了。他从包里拿出桐桐给带的肉干,分给张九龙一半:“垫着点。”
两大男人,一把肉干,一人一杯凉水,吃的可香了。
张九龙一边吃着一边道:“家里人都当咱出国是享福了!可真是享了大福了!我告诉你,六零年标准低的时候我都没受过这个罪。”
四爷咬着肉干,恶狠狠的,饿是最不能容忍的!结果饿着了。
他说:“要是不晾着咱,等事办成了,考虑到以后得合作,适当的叫他吃一部分也不是不可以!可啥事也没干,就敢张那么大的嘴……”那可滚他的去。
张九龙就说:“到了现在了……再换人,更难。”
“换什么人?还得是他!”四爷就说:“明儿出门,找众党的报社!”
“干什么?”
“想办法众党报道,民党采买粉尘设备革新矿业设备降低污染的计划彻底搁浅,因为价格谈不拢,民党缺乏诚意,该企业已经终止跟民党的一切合作,且不再有合作意向。”把这件事炒起来再说!
张九龙愣了一下,点着这位金厂长:“你是真损到家了。”
既然是敌对阵营,这样的事有什么理由不报道呢?
再大选的节骨眼上,这样的消息对民党十分不利!他们要打破这个流言,就得迅速的找上自家,开启这个谈判,以平息这样的流言。
而这个时候,不是咱们求着人家,而是得他们求着咱们。
要不要马上谈,要怎么去谈,都由自家说了算。
四爷就说:“这几天,大家该出门采买就采买,晾他们几天再谈!谈成之后,也就没时间滞留了,该回就得回了。反正摆出一副采买完就要走的架势就好。”
行!那咱先休息,明儿把事情一办,咱就出去转一转。
跟四爷预料的一样,众党唱衰民党,说民党是在欺骗选民,他们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紧随其后,报纸上还刊登了中方这一行人在采买东西,且已经在订机票了,订的最近的一趟直飞航班,在四天之后。
于是,晾了四爷三天的那位亚裔殷先生打电话到酒店,跟四爷约见,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里。
再次见面,四爷还是很客气:“殷先生?这么巧。正要跟您辞别,您就来了。这次能认识殷先生,十分荣幸。以后若是还能见面,一定请您好好喝一杯。”
“金先生要回国?”
“是啊!我们的时间是安排好的,不能超时滞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