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林凡。
他笑了,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们吗?”他说,“因为你们根本不懂‘摆烂’的本质。”
他抬起手,指向四周:
“你们以为摆烂是逃避?是堕落?是放弃?错。摆烂是一种宣言??**我不再用你们的标准衡量自己。**”
“你们可以给我特权,但我不会接受。因为真正的自由,不是被允许偷懒,而是**不必解释为什么我不想跑。**”
话音落下,黑色花树猛然绽放。
万千花瓣升空,每一片都映出一句话:
>“我可以停下来。”
>“我可以软弱。”
>“我可以失败。”
>“我可以……只是我。”
这些话语化作光波,穿透维度壁垒,直击每一个正在被系统洗脑的灵魂。
投影剧烈震荡,最终崩解成碎片,消散于虚空。
胜利了吗?
没有。
林凡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只要还有“应该”,就会有“不够好”;只要还有“必须成功”,就会有人觉得自己该死。
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他们已经有了种子。**
种子的名字叫“允许”。
允许悲伤,允许疲惫,允许不完美,允许说“我撑不住了”。
第二天清晨,陈默回来了。
他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盒热豆浆,站在便利店后巷门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纷纷抬头。
林凡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看见他,笑了笑:“回来啦?”
“嗯。”陈默点点头,“我想……再喝一碗汤。”
女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眼角的疤在晨光中显得柔和:“等你好久了。”
她盛了一碗关东煮,特意多加了一个鸡蛋。
陈默坐下,慢慢吃着,吃完后主动收拾碗筷,擦桌子,然后坐在角落翻开课本。
没人问他为什么。
过了会儿,他小声说:“我想复读一年。”
林凡抬头:“为什么?”
“不是因为想考高分。”陈默低头看着书页,“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就是……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用自己的节奏走一段路。不为别人,也不为命。”
林凡笑了:“那你去吧。需要钱的话,这儿有的是关东煮老板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