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业仙剑炼制成功。
一件二品先天帝兵问世,自是引得不少强者注意。
不过。
尽管此消息传出,但却没有多少修士出面抢夺。
只因至宝出世的那一刻,便是有古老半圣自混沌出手,结果却被沈。。。
夜风卷过城墙,将沈无尘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最高处,仿佛一尊被岁月磨蚀却仍不肯倒下的石像。陈九已离去,蓝毛衣静静叠放在墙垛上,像是一封未寄出的家书。玉佩还贴在唇边,那首童谣早已不成调,只是习惯性地哼着,像是怕沉默太久,记忆也会随之冷却。
忽然,脚下的城砖微微震颤。
不是错觉。
沈无尘睁开眼,瞳孔深处泛起一丝金光??那是山河鼎残魂在他体内留下的印记,在预警。他缓缓抬头,望向南方废墟的方向。原本澄澈的夜空正被一层灰雾悄然侵蚀,那雾气如活物般蠕动,竟逆着风势缓缓北移。更诡异的是,沿途所经之地,草木并非枯萎,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返青、疯长,开出惨白的花,花瓣落地即化为灰烬,只留下焦黑的根系盘踞大地。
“归墟之息……”他低声呢喃,“不是进攻,是播种。”
这不是武力入侵,而是一场精神层面的渗透。那些白花,每一朵都像一张微张的人脸,在风中轻轻翕动,仿佛在无声低语。它们不伤人,却让路过的新兵在梦中惊醒,抱着头嘶吼:“我不是我!我是谁?!”
林昭连夜赶来,手中玉简不断闪烁红光:“三十六位觉醒者中有七人出现幻觉,看到自己从未存在过的‘过去’??有人坚信自己曾是归墟殿的执灯使,有人哭着说自己亲手杀死了亲生父母……记忆正在被篡改。”
沈无尘闭目凝神,指尖轻触眉心。他知道,这是“心锚”的反噬开始了。他用自身命格唤醒他人记忆,等于是打开了灵魂最脆弱的门户。归墟殿趁虚而入,不是靠蛮力,而是用虚假的记忆洪流冲垮真实。
“他们在重构我们的‘我’。”他说,“当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确定时,就会本能地寻找归属。而归墟子,正等着他们主动跪下,喊一声‘主上’。”
帝异怒极反笑:“所以我们就束手待毙?等他们一个个疯掉?”
“不。”沈无尘睁开眼,目光如刀,“我们要反击,但不是用剑,是用‘记得’。”
他转身走下城墙,步伐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桃林深处,古井依旧泛着幽光。这一次,他不再投铭牌,而是割开手腕,任鲜血滴落井中。血珠未及触水,便在半空凝成细小符文,如星辰排列,勾勒出一道古老的契约图腾。
“你要做什么?”林昭惊问。
“唤醒沉睡的第七十三位。”沈无尘声音平静,“你们以为七十二具躯壳就是全部?错了。真正的第一位镇守使,从未真正死去??她将自己的魂魄封进了地脉核心,与整座守望之城融为一体。她是‘心锚’的源头,也是所有记忆的母体。”
“洛川……”帝异猛然想起那个名字。百年前,唯一敢直面归墟子本体的女人,最后消失在虚空裂缝中,只留下一句预言:“若人族尚存一念不忘,我必归来。”
沈无尘盘膝坐下,双手结印,血从腕间不断流淌,渗入泥土。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如钟:
>“吾以残血为引,
>唤尔沉眠之名;
>若天地犹记痛,
>若人间仍有声??
>洛川,归来。”
古井轰然炸裂!
一道银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整片桃林。井口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虚影,长发如瀑,眸若寒星,身穿残破的玄甲,肩披褪色的红巾??那是百年前镇守使的标志。她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时间刻意抹去,唯有声音清晰如昨:
“你终于来了。”
沈无尘抬头,嘴角带血,却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年转世。”
“你不是她。”女子虚影凝视着他,“你是她的影子,她的执念,她的延续。你继承了她的记忆,却背负了不属于你的命运。”
“可我选择了这条路。”沈无尘道,“就像你当年一样。你说过,镇守使不是职位,是选择。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就永远有人能站起来。”
洛川的虚影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归来了,但代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