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守望之城的地基开始发光。一条条金色脉络浮现,如同大地的血管,连接着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每一棵桃树。这些,全是历代镇守使用生命铭刻的“记忆阵图”。
“我要开启‘群忆共鸣阵’。”她说,“以整座城为媒介,将所有人的记忆之力汇聚成海,正面冲击‘遗忘之核’。但这需要代价??每一个参与的人,都会暴露自己最深的伤痛,无法隐藏,无法逃避。”
“会有人崩溃吗?”林昭问。
“一定会。”洛川点头,“但只有直面痛苦,才能真正记住。逃避的记忆,终究会被夺走。”
帝异站了出来:“我第一个来。”
他走上高台,将雷枪插入阵眼,双手按在玉笛两端。瞬间,他的记忆如画卷展开:
童年时家园被毁,他在尸堆中爬行,找到母亲尚有余温的手;
少年时误信归墟密探,亲手将妹妹送入改造舱,听见她最后一声“哥哥救我”;
成年后无数次想放弃,却总在深夜听见沈无尘那句:“你还记得我。”
泪水顺着他刚硬的脸庞滑落,但他没有退缩。
紧接着,林昭上来,陈九上来,三百六十名学员依次登台。每个人的加入,都让阵法光芒更盛一分。孩子们哭着,喊着,回忆着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痛楚,却依然坚持开口:
“我记得!”
“我记得妈妈的味道!”
“我记得弟弟的小名!”
“我记得我曾经是个学生,不是兵器!”
声音汇聚成河,最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迎着南境袭来的黑潮,悍然对撞!
轰隆??!!!
天地变色。
黑潮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遗忘之核在半空中剧烈震颤,表面开始龟裂。可就在即将溃散之际,那颗心脏猛然跳动,竖瞳睁开,投下一道血色目光。
“既然你们如此珍视记忆……”它冷笑,“那我就让你们永远活在最痛的那一刻。”
刹那间,所有参与阵法的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画面:
帝异看见妹妹在改造舱中一点点变成没有五官的“静默俑”;
林昭看见父亲被钉在记忆碑前,舌头被割下,只为教会他“不要说话”;
陈九看见自己第十八次被切割时,医生笑着说:“这次试试把情感中枢切掉吧。”
痛苦如刀,剜心剔骨。
许多人当场昏厥,阵法光芒骤然减弱。
洛川咬破舌尖,强行维持清醒。她知道,这是最后的较量??不是力量的比拼,而是意志的对决。
她举起玉笛,不再吹奏童谣,而是唱起一首从未有人听过的歌:
>“山河碎,星月堕,
>一魂燃尽唤千魄。
>不求生,不畏死,
>只求此心不忘我。
>若天地欲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