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狰狞,带着血味。
“你说错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不是要挑战天命。”
他猛然抬头,双目赤红如焚:“我是要??取代它!”
轰!!!
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他体内爆发!
那不是灵气,也不是单纯的烬之力,而是某种更为古老、更为原始的存在??像是宇宙诞生前的混沌,又像是万物归墟后的寂静。
九道命锁剧烈震颤,竟开始出现裂痕!
“不可能!”执命者大骇,“你怎么可能挣脱命锁?!那是连古帝都无法突破的桎梏!”
“因为你忘了。”江临一字一顿,“我早就??没有命了。”
当年妹妹死后,他曾在尸堆中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心脏停跳,魂魄离体。可就在那一刻,一道微弱的火光落入他眉心,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从此,他的命格彻底紊乱,既不算生,也不算死,游离于天命之外。
所以他不受命轨束缚。
所以他能承受烬之力的反噬。
所以他??可以弑神!
“啊啊啊??!”江临仰天怒吼,断剑高举,整片夜空仿佛被点燃,化作一片燃烧的赤海。那火焰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向内坍缩,最终汇聚于剑尖一点。
执命者终于露出惊惧之色:“你要引爆烬核?!你会死的!”
“我知道。”江临眼神平静,“但我早就该死了。”
剑光落下。
无声无息。
却让整个天地为之一静。
那一瞬,时间仿佛停滞。山川、河流、草木、星辰……一切都在颤抖。紧接着,一道金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云层,直抵星河!
执命者的身影在光芒中寸寸瓦解,最终化作飞灰,随风而逝。
江临单膝跪地,嘴角溢血,手中断剑彻底碎裂,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剑柄。
他赢了。
但也快死了。
烬核一旦引爆,哪怕只是一丝,也会彻底摧毁修行者的根基。他的五脏六腑已在燃烧,经脉寸断,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远处,晨曦微露。
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脸上,温暖得不像话。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妹妹总喜欢拉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说:“哥,阳光是有味道的,你闻到了吗?”
他当时笑她傻。
现在,他好像真的闻到了。
甜的。
像麦芽糖。
“如果能活着……”他喃喃,“下次陪你吃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江临没有回头。
他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