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很危险。
尽管同为执序者,范宁看了一眼对方神形投影的形态,还是本能涌起了恐惧,如果沾染上了这玩意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您的那些星光……………
那扭曲的轮廓还在试图发出声音。
偶尔相对清晰的瞬间,能看到其脸上依旧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狂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对范宁的虔敬关注。
“咻??!”
下一刻范宁抬手拉弓,牵引,放射。
一道高度凝聚的“旋火之箭”激射而出。
它旋转着,所过之处,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其同化、吸纳,留下一道短暂的虚无轨迹。
如同湿木被投入烈火,沉闷的“嗤”的一声。
箭矢精准地将那团扭曲之物钉在了交响大厅顶部。
第一次,竟然没出现“烛”的同化现象。
只有无数细小扭曲的、带着粘液的苍白细丝,如同受到惊吓的绦虫,从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墙壁、天花板、地板、甚至从那些模糊的“观众”体内被强行排斥了出来!
舞台终于“断电”了。
灯光骤暗,音乐戛然而止,那些模糊的观众、彩带,欢声笑语如同潮水般退去。
依然是夜色中的黑雾,河岸边上的行走,提灯在前的范宁和影影绰绰的一众跟从夜行者。
但被“旋火之箭”击中的科塞利还在,仍旧像一张“图层”般钉在了月夜下的天空中。
“范宁大师,人太少了,‘先驱”也好,‘厅长也好,主要都是觉得人太少了。”
科塞利嘶哑又虔敬地开口。
范宁在沉默中冷视上空,再次虚空作拉弓状,周边的空气都隐隐震荡起来。
人太少了?
也对,第二乐章已写完,“星光”之数近乎破百,虽然也是壮举,等谐谑曲和终章写完,作品也是佳作,但的确,“星光”依旧寥寥。
这是由自己策划的“夜行漫记”的巡礼性质决定的,必须是强联系和强遗憾的人和物,才能构成确认与安放,才能形成强大的慰藉。
纵观范宁的艺术生涯,他对世界作出的改变可能非常之多,受他影响的人和物也非常之多。。。。。。但能称之为自我的“执念”的东西,总是少数的,多了就不叫“执念”了。
不过,这些和这群疯子们没什么关系!范宁收集“星光”仅为内心自省之所需,根本不在于服务这次所谓“抵达新世界”的组局,不然他大可加快速度直达高塔!
这帮疯子不仅试图混淆评判,还试图把评判的目的或前提都给混淆扭曲!
“咻!!!”
再一支气息极为恐怖的“旋火之箭”射出,一路贯穿出如同隧道般的层层金色漩涡气流,与钉在科塞利身躯上的前一支箭矢针尖相撞!
一道犹如核爆的无声闪光,将那些苍白密集的黏液细丝凭空蒸发。
“星光’无用!?”范宁冷声。
科塞利的脸庞剧烈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