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折磨到极致◎
陆殊眼底血丝分明，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
“陆何言，我不会跟你争什么，也不会挡你的路……”
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
陆何言看着他满脸愤怒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陆殊，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但是今天我真的很失望。”
他的表情很淡漠，甚至于连讽刺的话都懒得多费一句，他看着陆殊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陆殊眼瞳缩了缩，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无声加重。
他蓦然笑出声：“你会失望？我在你心里不是早就一无是处了么，你做到一个哥哥的职责了吗，凭什么说对我失望？”
从来没有被抱有期待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他，又凭什么用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他。
像是在陆何言眼里，他就算是死在面前，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陆殊手劲大地出奇，陆何言吃痛，皱了皱眉，“放手，疼……”
“疼？”陆殊嘴角扯出一抹嘲弄，“陆何言，你也会感觉疼吗，我还以为这世上就没有陆总会怕的东西呢。”
他用的全是蛮力，怒气上来，哪里还会顾忌到陆何言疼不疼，望见陆何言眉头紧蹙，此刻却还是依言松了几分劲。
陆何言脸色铁青。
原本以为陆殊是叛逆期到了，原来是陆少爷缺爱了。
挣不开。这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小孩儿欺负到这种地步。陆何言眼神胸膛剧烈起伏，缓了好半天：“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陆何言衬衫领口皱巴巴的，额前的刘海散乱着遮住一点眉眼，衬衫的袖口挽上去了大半截，黑白相衬，能清楚看到手臂上青筋分明。
挣扎半天，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歪歪斜斜，他忍无可忍抬眼望过去，一副忍耐至极的模样。
陆殊的视线一寸一寸下滑，看到那他腕间两道发红的指痕，眼里迸射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他的眼眸很深邃。
陆殊无声看着他。
两人对峙片刻后，陆殊率先松了手，“你说吧。”
“说？”陆何言冷哼一声，迅速坐起来与陆殊拉开距离，斜眼睨着他，“发了这么久的疯，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陆殊抿了抿唇：“你今晚跟谁在一起，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陆何言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按道理来说，自己去做什么应该没有向陆殊通告一声的义务？而且，他没回信息吗，他明明拨冗回了句：关你X事。
这不就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日常相处方式吗，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
陆何言揉捏着隐隐作疼的手腕，觉得如果实话实说，自己应该抵不住再来一次的痛苦，眼眸黑沉，一时半会居然想不到一条完美的理由。
半晌，他才冷声来了句：“陆殊，你管得太宽了点。”
就算是亲兄弟，兄弟不和在豪门之中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更何况他们只是还是只同父异母的兄弟。
陆殊的心脏猛然抽搐了一下，手指掐出一道深印。
是的。管得太宽了，他有什么资格？
陆何言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笑一声，转身往楼上走去。
临走前，他轻声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陆家的合法继承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你是觉得我曾经在外人面前侮辱过你，那么我向你说声抱歉，对不起。”
陆殊一怔。完全没想到一向高傲的陆何言会向自己道歉，他沉默着，死死盯着身长玉立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