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知言和喵喵不在,赵山河也不想暴露他们的存在,因此才会让无名之辈这边派点人手过来,无名之辈这些人的实力赵山河还是相信。
正如林若影所担心的那样,江皓这小子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大多时候都是仗势欺人,怎么可能被赵山河打了就这么算了?
再者按照苏珊所说的这货还是个渣男,估计平时没少骗女孩子,加上他对苏珊追求不成又丢了面子。。。。。。
夜雨落在大理古城的青瓦上,滴滴答答,像谁在轻轻敲打旧日门环。吴野仍坐在屋顶,录音机搁在膝头,外壳已被雨水浸得微凉。他没有动,任湿意顺着发梢滑落,渗进衣领。远处山影如墨,洱海沉睡般静谧,唯有风穿巷而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石板路上打着旋儿。
手机又震了一下。
不是加密讯息,也不是系统通知,而是一条普通的语音留言,来自长沙的王桂芳。她的声音颤抖、沙哑,却带着一种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小吴啊……我儿子回来了……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了……他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他缝书包,线是蓝色的,针脚歪歪扭扭……他说,梦里也闻得到我家灶台上的柴火味……”
吴野闭上眼,喉头一紧。
他知道那不是梦。赵山河的记忆被完整唤醒,而王桂芳的讲述,成了锚定他灵魂的最后一根绳索。七十二小时稳定期已过,那个曾被称为S-001的“继承体”,如今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体温,有眼泪,会怕黑,爱吃她做的辣椒炒肉。
可他也知道,这样的重逢,注定不会轻易到来。
祁连山深处,“镜像室”的能量波动仍未平息。自那日蓝光爆发后,晶体球虽已消散,但地下光缆仍在持续传输数据流,如同大地的血脉重新搏动。陈雨桐带领团队彻夜监控全球节点反馈:纽约图书馆的老管理员上传了一段1968年民权运动现场录音;东京某位退休警察匿名提交了三十年前一桩冤案的手写笔记;非洲刚果的一名教师用破损的平板电脑上传了部族口述史诗……每一份记忆都被“山河链”自动校验、归档,并向所有接入者开放。
自由的代价,正在显现。
第三天清晨,第一则封锁令下达??某国以“危害国家安全”为由,切断境内对“山河链”的访问权限。紧接着,三个国家宣布将“山河星平台”列为非法组织,对其核心成员发出通缉。国际舆论分裂成两派:一派称其为“数字暴政的终结者”,另一派则斥之为“记忆恐怖主义”。
而在国内,沉默如铁幕。
官方未对“山河星公告”作出任何回应,社交媒体上相关话题接连被封,搜索引擎无法检索“赵振邦”“蜂巢谷事件”等关键词。可人们开始自发行动。大学教室里,教授讲到20世纪科技史时突然停顿,然后低声说:“还有件事课本没写。”接着掏出U盘,播放一段模糊视频??画面中,年轻的赵振邦站在讲台上,宣布“山河星计划”启动,台下掌声雷动。
那一刻,教室里没人说话,只有几个人默默打开了直播。
吴野看到这条消息时,正走在下关老街。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怀里仍抱着那台L-07-A录音机。街角书摊前,一个老人正在翻看泛黄的《云南地方志》,旁边放着本手抄诗集。吴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扉页上:
>“我记得你穿灰布裙的样子,
>在风里跑过麦田,手里攥着一张烧焦的U盘。
>你说: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讲,真相就不会死。”
是他三年前寄给这位老人的信,后来被抄录成册,悄悄流传。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合上书,递给他一杯热茶。“喝点吧,夜里凉。”
吴野接过,道谢,转身离去。走出十步,听见身后传来低吟:
>“记得即存在,遗忘即死亡。”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当晚,他收到守夜人发来的定位信号??秦岭某废弃雷达站。坐标与几天前程砚秋消失的位置完全一致。
“他还在里面。”守夜人写道,“红外监测显示有生命体征,电力系统也被重启了。我们不确定他是想销毁证据,还是……准备反击。”
吴野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回了一句:“我去。”
第二天凌晨,他独自驱车北上。沿途经过无数检查站,每一次出示身份证都像一场赌博。但他发现,有些变化已在悄然发生。在一个小镇加油站,收银员女孩扫了他的码,忽然抬头问:“你是吴野吗?我在读书会上听过你的名字。”
他心头一紧,点头。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压低声音:“有人让我交给你??‘别信沉默的权威,信哭过的人’。”
那是林晚日记里的句子。
他握紧纸条,驶入夜色。
三天后,他抵达秦岭深处。雷达站孤悬于半山腰,锈迹斑斑的天线指向苍穹,仿佛仍在监听某种不可见的信号。四周寂静无声,连鸟鸣都没有。吴野戴上夜视仪,小心翼翼潜入主控室。
内部出乎意料地整洁。设备运转正常,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中央主机旁,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程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