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那人哑声笑了:“那你便恨我好了。一边恨我、一边留在我身边,直到我死。”
随着话声,那人压低身,薄唇几乎要吻上她耳垂。
“不行……”戚白商挣扎得栗然,“你别忘了、你今日是来戚府送婚书的!”
谢清晏眼神覆下沉翳。
戚白商紧阖着眼,想抑下快要汹涌的泪:“谢清晏,你想想婉——”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
谢清晏再忍无可忍地俯下身,叫那个在戚白商口中听了千百遍的名字被他的嫉恨撕碎,他凶狠又无拘地吻住了戚白商的唇。
“戚婉儿今夜不在府中!她都不念你,你还念她做什么?”
谢清晏用力噬咬过戚白商的唇,掐弄过她柔软如温玉的耳垂,衔着她舌尖的软肉吞下她含泪的呜咽,恨不得将人吃尽。
“既然你这么喜欢,不如这婚书,你来替她签。她欠我的,你来替她还。”
谢清晏扯下腰间的玉带,将冰凉的玉缠过她手腕。
外袍褪下,揉作一团,抵起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软腰身。
“不如今夜便算一算,你该替戚婉儿还多少债吧。”
谢清晏字字恨如泣血。
“还完之前,你休想、踏出上京一步。”
第78章罪渎谢清晏,如你所愿。
谢清晏用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叫戚白商想起了他是个如何可怕的疯子。
那场席天盖地的浪潮在最初是平静与压抑。
玉带解作缚,外袍揉作枕,谢清晏散落着中里的衣袍
𝑪𝑹
,脱去了玉簪发冠。长发从他凌冽的颈线后垂下,洗净了温文儒雅,反显出一派落拓不羁的骀荡。
那人的动作近乎温柔,慢条斯理。
可眼底化不开的墨黑浊浊,将他身上雪色衣袍映衬得愈发冷。
戚白商像是被他的神情骇到了,面色苍白,唯有眼尾迤逦出一抹红,映着她睫睑间盈盈的说不清水色还是泪意,叫谢清晏看一眼都觉着勾人至死。
于是下了榻的谢清晏,停住。
在榻边垂眸望了戚白商几息,他抬手,轻覆过她眉目:“别这样看我,夭夭。既然这是你我之间最后一夜,那我一定教它……漫长到尽兴。”
那压抑在平静之下的极度疯戾,叫戚白商觉着骨血都颤栗。
她刚欲张口。
眼前的手忽然拿开了,谢清晏走向昏暗中的一角。
几息后。随着一声极轻的簌响,昏暗中亮起了一盏微弱盈盈的烛光。
火色灼灼。
只是这光亮并不叫戚白商觉着和缓,反而更让她心口一沉。
谢清晏最厌恶火。
“谢清晏,你想做什么?”戚白商竭力平息,想叫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慌乱。
谢清晏没有回答她,而是俯低了身。
他今夜确是带着食盒来的,除了食盒外,还有一支摘去了箭镞的羽箭,就搁在一旁。
而此刻,那人点起烛火,在一旁铜盆里轻缓地净过手,濯了冷水的根根指骨修长冷白,擦净后,他便带着这两样东西走回榻旁。
戚白商更慌了,她有种不太妙的直觉。
“我是厌恶火,”谢清晏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慢条斯理地坐下,一边打开食盒,一边为她答疑解惑,“可是火能让我看清夭夭的模样,颜色,反应,涓滴不漏。”
然而戚白商早已顾不得他的话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谢清晏的手上。